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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梁田像往常一样,骑着电动车辛勤跑在送外卖的路上。

    去一家比较高档餐厅取外卖的时候,餐还没出来,梁田等待的过程中,遇到了这么一件事。

    那是一个全身名牌,还挎着一个奢侈品包包,并手拿最新款水果手机,从一辆豪车里走下来的女子。

    女子用车钥匙锁好车后,优雅的走进了餐厅,然后给接待的服务员说;

    “老样子,八百八十八纳钱的下午茶套餐。”

    恰巧,她手机这时候响了,随后她就接听。

    电话那头的应该是她朋友,嬉嬉笑笑的聊了一会儿后,她开始炫耀起来;

    “找男人,还是得找有权的,告诉你哈,我现在光领各种补助,一个月就好几万纳钱呢。”

    “对啊,什么都不用干,每月等着领钱就行,房子就更不用愁了,全市的经济房任我挑任我选。”

    “哎呦,那些没什么背景的穷鬼,怎么可能摊上这些好事呢,告诉你,这些补助都是到了我们手里……”

    正说着,她的那些餐点就上来了。

    于是她一边吃着八百八十八纳钱的下午茶,一边跟朋友炫耀着自己能领到那些本该给贫困民众的补贴。

    一旁等外卖订单餐的梁田听到这些,心里虽然产生浓浓厌恶,但暂时没精力管。

    毕竟自己还要着急送餐呢,不可能遇到每一件不公的事,都马上站出来拨乱反正。

    不过他还是将此事记在心里,并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定要将这样的不平事好好纠改一番。

    而也巧了,在梁田忙完中午最忙一阵的送单后,又遇到一件事。

    正是这件事的发生,令他调整了此事的优先程度,甚至一刻都不想晚了!

    详细情况是这样的,梁田忙到了下午两点多,订单已经很少了。

    并且那么热的天,下午两点多是最闷热的时候,体感温度比正午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个时候,往往是大多数外卖员吃午饭的时间,同时可以小歇一下,不然一整天不停地跑身体也是吃不消的。

    就在梁田刚想找家带空调的路边店,进去吃个便饭的时候,路过一个在路边摆摊卖黄瓜的老人。

    老人看上去年纪真的很大了,满脸的褶皱,还有一块一块的老年斑,身体干瘦的像一把枯柴。

    一张旧麻袋铺在地上,便是一个简单的摊位了,老人坐在后面,屁股下是他自制的破烂小木凳。

    他就这样坐着,守着自己摊上的那点黄瓜,可闷热的天气里,路上根本没什么行人。

    只能是遇到每个鲜少路过的人,老人都扬起脸来问一句;

    “要点黄瓜不?要点黄瓜不?”

    路人看摊位上的黄瓜长短不一、歪歪扭扭,大部分人理都不理的便走了。

    可老人始终都没放弃,或许是他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靠卖这些黄瓜,不卖光他是舍不得走的。

    梁田路过的时候,老人也问了他一句;

    “要点黄瓜不?”

    按说,外卖员中午吃个便饭、小歇一会儿,下午还要继续送外卖,怎么会买黄瓜呢,带着岂不累赘。

    但梁田看着老人期盼的眼神,又看了看旧麻袋摊上那些长短不一、歪歪扭扭的黄瓜。

    想了一下,梁田便问道;

    “老爷爷,这是您家里自己种的吧,多少钱一斤啊?”

    老人听到有人问价,赶紧回答;

    “一纳五一斤,是自己家种的,不好看,但好吃,你先来个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说着,老人已经拿起一根黄瓜,用旁边桶里的青水洗了洗,递向梁田。

    梁田没犹豫,接过来咬了一口。

    咔嚓!

    入口很脆、很清甜,确实是小时候家里自己种的那味道。

    而且那么热的天,来上一根黄瓜,又解渴又消暑,比饮料都强多了。

    于是,梁田点着头说;

    “那您帮我把这些都打包,我全要了吧。”

    听到这话,老人先是一愣,然后试探着问道;

    “全要了?那……还有些你要不要?”

    只见,老人身后有辆很古老的脚蹬三轮车,车身到处锈迹斑斑,车斗里还有个新一些的麻袋。

    看那麻袋鼓起的样子,确实是还有些黄瓜的样子,与摊位上的量应该差不多。

    见状,梁田仍是没多想,点头道;

    “要,全要,都给我一起称了吧。”

    闻言,老人难得的露出了幸福笑脸。

    或许幸福对他来说就是那么简单,早点把带出来的黄瓜卖完,便是最大幸福。

    在老人拿三轮车里的黄瓜时,梁田与他闲聊;

    “老爷爷,您有多大年纪了?”

    老人边忙着手里的活儿,边回道;

    “八十六了。”

    梁田继续问;“您每天都几点过来摆摊啊?”

    老人;“五点多就起来了,到这里六点多,有七、八里路呢。”

    梁田;“那这都下午快三点了,您吃饭了没?”

    老人;“早起我就喝碗水来的,家里没饭了,来卖点黄瓜,买点饭回去吃。”

    梁田;“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老人;“还有个老伴,也八十多了,她腿不能走喽,天天只能躺床上。”

    聊到这里,老人已经收拾好了全部的黄瓜。

    用那种老式的称挂上去,很快调好,而且给的称高不少,秤砣明显比黄瓜那边高一大截。

    老人仔细看着称上的刻度,开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