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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行电话打来的时候,容烟刚吃完工作餐准备小憩。

  悠扬的来电铃音令她心虚不已。

  谢家给顾行的请柬被她撕碎扔垃圾桶了,顾行的消息不会这么快吧?

  无论顾行知不知道她明天要和谢楚“订婚”,这个时候她放低姿态总是没错的。

  铃音快要结束的时候,容烟才走进卫生间点了接听键,温柔地问:“顾律师又想我了么?”

  “容烟。”顾行冷冷叫出她名字。

  她的后背瞬间凉意嗖嗖,小心地应了句“嗯”。

  “我让你和谢楚断干净,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顾行平淡的语气下是极度的克制。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容烟颓败地拍了下额头,开始坦白:“谢楚的公司急需大量资金,谢家老两口想早些让谢楚……”

  “这些都不是你和谢楚举行订婚仪式的理由。”顾行打断她,“容烟,答应谢楚的时候,总该与我商量一下吧?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严重触碰到我的底线。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明明说得不急不躁,容烟却听得惴惴不安。

  “一,马上打电话给谢楚,明天不会出现在订婚仪式上。”顾行声音森冷,“第二个,你爱干嘛干嘛,从此以后,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顾行,我都答应谢楚了,谢妈妈对我又好,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放人家鸽子呢?”容烟低声细语地解释,“明天只是一场简单的订婚仪式,下周我一定会和谢楚撇清关系。”

  “简单?”顾行嘲讽地说,“谢氏唯一的继承人订婚仪式能有多简单?”

  “我和谢楚订婚只是走个过场,好让谢中衡给谢楚的公司提供经济支持,根本影响不到我和你的关系。”容烟据理力争。

  她和谢楚订婚是场交易,她和顾行之间也是一场交易。

  既然都是交易,又影响不到彼此间的实质利益,为何非要斤斤计较呢?

  大家各取所需,相安无事不好吗?

  顾行沉默了会儿,凛声道:“容烟,该说的我都说了,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顾行,我和谢楚——”容烟刚开口,顾行已结束通话。

  容烟心里乱糟糟的,抽出支烟点了两次都没点着。

  如果不是为了寻求人身安全的庇护,她根本不会和顾行继续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

  她只是去谢楚的订婚仪式打个酱油,又不会和谢楚发生肉体关系,顾行为什么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顾行这个看似高冷不解风情的男人,实则对感情要求得完美又苛刻。

  这应该是极度的偏执占有欲人格。

  想来想去,容烟觉得只有这个解释放顾行身上最靠谱。

  看在谢楚承诺给她六十万好处费的份上,明天的订婚仪式她不仅要去,还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

  等订婚仪式结束,她再和顾行去解释吧。

  真不行就多睡几次,她就不信顾行能抵得住……

  容烟心中高悬的石头落地,而在京城的顾行却已坐不住。

  他想把机票改签,提前回锦城,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容烟只是他的床伴,他犯不着为一个床伴乱了自己固有的生活。

  刚刚他一直在努力控制情绪,才没说出太过激的话来。

  容烟已挑战了他很多第一次,如果敢出现在明天的订婚仪式上,他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下午的论坛会议上有顾行的一场发言。

  从来不备稿就能侃侃而谈的他,对着麦克风竟出现了两次卡壳。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容烟和谢楚明天订婚的消息。

  整个下午和晚上,他都在不停地看手机。

  他希望能等来容烟主动服软,然后再给容烟一个台阶,两人“和好如初”。

  可是,直到他坐上早晨五点飞锦城的航班,也没有等到。

  容烟接到顾行的电话后,怕再横生枝节,收拾了些随身用品搬到一家快捷酒店。

  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这一夜。

  早上七点,谢楚替她预约的化妆师来了,并带来两套高定礼服和大牌配饰,说是谢楚提前备好的。

  容烟试了下礼服,该露的地方露,该挺的地方挺,尺码不大不小刚刚好,不得不说谢公子在这事儿上还是挺靠谱的。

  谢家把订婚仪式设在了锦城最奢华的七星级酒店。

  接到邀请来出席订婚仪式的,大都是锦城生意场上的人,也知道容天德和容烟断绝父女关系一事,对容烟十分同情。

  当容烟一袭红衣,独自出现在订婚仪式上,众人也没做他想。

  谢楚今天穿了身暗红色西装,左耳戴了枚崭新的钻石钉,挽着容烟的手笑着招呼一众宾客。

  虽然容烟有心理准备,但现场的隆重和奢华还是深深震撼了她的心。

  以谢家在锦城商圈的地位,生意场上的顶级大佬都来了。

  顾行的父亲顾济民,华瑾南夫妇,周庭和华袖被安排在最前面的贵宾席。

  从入场起,周庭的目光就复杂难辨,华袖则春风得意。

  叶温言,钟睿和周怀礼都是和长辈一起来的,他们三个看到容烟后,表情都很精彩。

  以杨久安的咖位,只被安排在后面一个不起眼的位子。他身侧的白玖凝从入场就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