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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荷说的没错,她只是个三等洒扫丫鬟,的确是没有资格进入内室中。

    温玉娇甚至想过,这春寒院中的下人或许还不止听命于一人,也许有的听命于常心悦,有些听命于玉侧妃,总之,一个个的都想置她于死地。

    想来想去,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昭王殿下,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会成为这众矢之的,搞得像个过街老鼠一般?

    这么一想,温玉娇便不自觉地白了那玄衣男子一眼。

    陆晏登时愕然,不明白她方才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方才还略微低着头,小鸟依人楚楚可怜,忽然却朝自己翻了个嫌弃的白眼。

    陆晏觉得心里惶惶不安,自己到底哪里让她不满意了?

    “邱嬷嬷,那冰火散可是从温氏的包袱里搜出来的?”陆晏看上去颇为心烦。

    这后宅里的事,他从前向来是不管的,全都交给玉氏,可如今牵扯到温玉娇,他不放心交给别人,只能自己亲自过问。

    可他毕竟是个大男人,受不了这些女人哭哭啼啼,叽叽喳喳的,只听了几句就觉烦躁。陆晏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关心则乱。

    “禀王爷,冰火散的药粉确实是从晨夫人的包袱里搜出来的。”邱嬷嬷低头行了个礼,又补充道,“不过,那包袱放在内室中许久也无人看管,下人们若是有心要将东西放进去,栽赃给晨夫人,也并非难事。”

    老太太说着,严厉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婆子。

    昭王殿下说,这春寒院中伺候的下人数量,全都比照含春院中,短短几日时间,从王府各处来到春寒院中伺候的下人数量还真不少。有许多温玉娇和方嬷嬷都未必能叫得出名字。

    邱嬷嬷无奈摇了摇头。

    王爷虽是好心,可这么一来,却在晨夫人身边埋下了许多眼线和钉子。

    温氏虽然得宠,毕竟资历尚浅,人若是德不配位,将来可都是祸害。邱嬷嬷虽然心里清楚,可此事却不能摆到明面上说。

    一来王爷正在兴头上,不能泼他的冷水,二来,温氏若想地位稳固,如何拿捏下人也是一门学问。

    陆晏没有接话,只轻轻掂着茶盖,似是思虑极深。

    满院的人屏住呼吸,等着听昭王发落。

    四下里除了炭盆中发出“哔啵”之声,就只有那男子手中轻微的撞磁声。

    见昭王犹豫,常心悦决定加一把火,便朝上坐的男子一个深拜:“王爷,妾身相信晨夫人定与此事无关,且妾身和梅儿经过医治,已经没有大碍,不如就将此事揭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