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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会功夫,千头万绪在心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把自己的婚姻当儿戏了是么?”影冢见雪野质疑的眼光和犹豫的口气相矛盾,一笑释怀,悠然道,“可不是?若不是你,我对这些,本也无所谓的。”

    雪野何其聪明!只是一直以下属身份为影冢做事,从未将影冢与自己的关系往那方面想,此时影冢一语道破,之前种种雪野心有感触,俏脸生霞,一时间竟不敢再去看影冢。

    “你伤未好不宜在外吹风,不若进去吧。”影冢道。

    “恩。”雪野低低应和了一声,起身,转身,脚步虚浮。

    “雪野,你没事吧?”影冢跟在她身后,以他眼光之锐利,自然不会看不出雪野脚步的乏力。

    “没什么,只是觉得全身乏力。”雪野有些神不思属,忽然想到那日自梭罗手底流泻的柔和力道,惊呼一声,才对影冢道,“是封印!师父封印了我的能力。”

    “梭罗定是不愿你卷入纷争才如此施为。”影冢拖着下巴沉吟道,雪野本与影冢有相似的看法,可却乍然想到不久前那场梦境,那时没有任何战斗能力的自己在战火中无助地叫喊,梭罗冷漠地观望半晌,终于弃自己而去……心里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可是他为我做的并不是我想要的!”雪野绝望的呼喊近乎咆哮,引得下属纷纷回顾,却不敢说什么。影冢看女子清妍的身影,心里一痛,将雪野抱入怀中,安慰道:“不要紧,总有办法解除的。”

    “我该怎么办?”雪野在影冢怀中挣地两挣,没有挣脱,也就任由他抱着,感受到影冢的体温,雪野突然又有种想哭的冲动,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哭出来。

    影冢心里暗暗庆幸雪野没有哭出来,不然他又要手忙脚乱一筹莫展了,只得如同安慰小孩子:“梭罗虽在冥界是独一无二的,可在冥界拥有他那样能力的人幸好并不只一个,你安下心来静养两天,我来想办法,可好?”

    雪野听到影冢的话,反而被电雷到一般,几不可闻地道:“有件事,再不去办,恐怕就来不及了。”

    “怎么?”

    雪野心知此事不能再多耽搁,于是将她与楚辰相逢、卧底之事一一陈说,只将先知的预言揭过不提。

    “这么说,楚辰还在‘殇’?”

    雪野郑重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我倒冤枉你一回。”影冢听得雪野那日杀人的理由,不由为自己的失误愧疚。

    “大人若要将帐这么一笔笔算过来,雪野可是欠着很多。”

    “欠得多?那就慢慢还,用一辈子来还。”影冢见雪野愁容不展,故意逗她开心,却在雪野急得要跳脚的时候又郑重道:“那么……我去接应楚辰。”

    “不行,北之武神目标太大,万一一不小心你身份暴露,一来,有违冥王之令打草惊蛇,二来就算你战力再强,只怕也难以一人之力对抗‘殇’。”

    “理是这么说,可是你我都不能坐视楚辰孤身犯险。”

    “现在我们是坐视他一人犯险,可是你去了,就是两人犯险。”

    “把‘殇’想得那么厉害,你岂非对我太没信心了?”影冢挑眉傲然一笑,浑然有一种视天下万物为尘芥的魄力。

    雪野怔了怔,影冢对自己太随和,几乎让她在一瞬间忘了他还是独领一方的武神,就像,就像那时的梭罗。然而,忆及梭罗那时的眼神,她在迷朦中看见火焰在大地中流动,它将卷向四面八方,把天下推向乱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