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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周目(二)人生自古谁无死,牡丹花下风流死!

    “不知皇上找臣来有何事?”司徒大将军一板一眼的问道。心里则在盘算着,如果闻欣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想耍赖想推掉明天的朝会时,他到底是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

    “阿律。”闻欣的声音依旧是偏带着点甜糯米般的绵软。

    司徒大将军单名一个律字。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会直呼他这个名字了,官阶没他高的只会恭恭敬敬称他的官职名称,又或者是大人,主子;官阶比他高的那几位,也没有谁敢不顾忌到他手握的三十万铁骑,用称呼小辈的单名称呼他,一般都会选择平辈而交的表字,又或者干脆就是尊称一句大将军。

    这让司徒律闲时偶尔也会感慨一番,天知道司徒律才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司徒大将军。

    只有闻欣,“阿律”,“阿律”的叫着,从始至终未曾改变。在他们还一个是皇上的儿子,一个是大学士的儿子的幼时,到现如今他们一个已经是皇上,一个变成了大将军的此时。

    司徒律因此想,就放过闻欣一次吧,如果太医来请过脉确认了闻欣真的很不舒服,他会同意取消最近几日的大小朝会。真的是难为闻欣了呢,这三年,明知道的,他根本就不想也不适合当皇上,只是,只是……只有他坐在他上面,他才会甘心臣服啊。

    结果,没想到闻欣说的却是:“那个,进献上来的胡女,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司徒律一愣,闻欣这是什么意思?那批美人是他昨天回来时,就给闻欣直接送进宫里的,他粗略的看过,都很符合闻欣的审美,闻欣应该会喜欢的,怎么……“皇上可有什么不满?”

    不满大发了!这些人里有人要杀朕啊擦,胡女虽美,可惜太过凶残,朕消受不起,你还是直接把她们都问罪吧,啊,问罪吧!闻欣表示,他还真没脸直接开口说出这种话不够大丈夫的话。但他一直在用眼神频繁示意司徒律,妄图达到他不说话,对方也能够理解他的神奇效果。

    司徒律不愧是闻欣的青梅竹马,幸不辱命,理解了闻欣的意思,言道:“那些胡女乃降国之女,难免心生怨隙,臣以为当以绝后患。”

    闻欣深感欣慰,不愧是他从小到大的竹马啊,点点头,对于这个“以绝后患”的说法很满意。

    司徒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以闻欣一贯爱美人的绵软性子,这次怎么能够痛下杀心呢?昨儿进献的时候他还很高兴来着。

    不对,实在是太反常了!

    只是司徒律又不好直接对闻欣问,你一向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突然转性想要杀人了呢?琢磨半天,还是唯有拐弯抹角的开口说了句:“皇上最近身体是否小有不适?心情烦躁?”这是司徒律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了,毕竟一个再好说话的人,他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闻欣乖乖点头:“恩,胸口闷闷地,难受的厉害。”

    “那皇上要按时吃药,保重龙体啊。”司徒律开始了例行关心,好比询问昨天晚上有没有踢被子啊,胃口如何,几时起,何时睡,在他不在的日子里,闻欣是不是又懒得动而疏于骑射锻炼。

    闻欣都一一回答了,心想,你和你姐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

    关心完毕,司徒律去议政殿代替闻欣处理政事——批改奏折。闻欣则被司徒律硬性要求今天必须出去走走,锻炼锻炼身体。想来想去,闻欣还是觉得苏贵妃所在的洛川殿离他的距离是最近的,也是一处还算有趣的地方。全当探病了吧,只要小心些,应该不会被过了病气。

    放弃龙辇,闻欣带着大队人马开始徒步奔袭,“跋山涉水”艰难到达了目的地。

    闻欣一脸感动的看着洛川殿的牌子,心想,终于到了,再不到,朕的龙腿都要断在路上了有木有!长时间不运动,稍微走长一点,他的身体就要开始抗议。

    进入洛川殿的前门,早早的就已经有宫人通知了苏贵妃,贵妃盛装打扮,在门口恭迎。

    闻欣上前扶起病弱西子的苏贵妃,美人盈盈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声音也是柔柔弱弱,缠绵如江南水乡的吴女:“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

    苏贵妃闺名苏姬,是闻欣的师傅,先太傅苏斐然唯一的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名动天下的美女。就是没什么城府,没什么到连闻欣都看得出来的地步。

    咳,先说苏太傅。三年前,诸皇子之乱,苏太傅与闻欣一并被二皇子抓住囚禁了起来。待司徒律前来搭救时,却只能带走一人,二选一,是太傅用生命为闻欣二人拖延了逃跑的时间,也是他设计藏起了传国玉玺。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闻欣随司徒律离去前,却只说了一句:“只求殿下能够多加照拂我儿。”

    后闻欣登基,感激苏太傅,力排众议的封了苏姬为贵妃,唯一的贵妃。现今,苏姬病了,他初听时竟不想着要来探看,反而怕过了病气而裹足不前,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