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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旋着浮雕金龙的八根大柱将金色的大殿支撑着,衔珠的苍龙藻井下,金碧辉煌里是欢歌笑语,是彩衣起舞,是觥斛交错。

    君王举杯,众人起身同饮,一个个关乎着澜国国运的美好祝愿在酒意里溢出。

    酒盏落,帝王大笑着让群臣落座。

    这时一中年男人却未坐,而是躬身道:“陛下,臣在数月前遇得一个走场的班子,他们的杂耍实在精彩,委实讲究了个‘巧’字,老臣瞧着不错,收为家中伎者,今日乃是乞巧佳节,臣特地带他们进宫为大王表演。下一个表演的就是他们。”

    “哦,凌相如此有心令孤悦之,那就准他们上殿为朕表演吧!”大王笑着准了,眼看着凌相搓了下手。

    中年男子谢了大王,招呼了一声后,就落了座。

    很快两个身穿红衣的男子带着四个还有些稚气未脱的少年抬着一些杂耍的花雕枪和两个腰鼓进来了。

    他们向帝王磕头后,就开始了表演。

    两个大汉弯腰撑在地上,两个少年则半躺其上,抬脚将腰鼓耍起,不时的滚动和抛接,脚碰触鼓面出鼓声砰砰,余下两个手年则将花雕枪耍起,在胳膊肘处旋转着,不时的抛出交换。

    两少年带着花雕枪步步前移,移到耍鼓的跟前,就见四个少年同时抛接,腰鼓和花雕枪换了个,躺在男子背上的两个少年以足换踢,将两根花雕枪时而飞舞交换,时而盘旋变幻,或上下翻着跟斗或左右旋转成圈,正在精彩之处,两个少年足部一抖,竟齐齐将花雕枪竖起,钝头的枪头和足尖相抵,直直地立在少年的足尖上。

    殿内立刻掌声阵阵,不少人也点头称赞。

    只是坐在君王右侧,王后身边的少年却没有笑,而是皱着眉想着什么。

    这时两个持鼓少年将腰鼓抛起,两个耍枪的就将花雕枪一倒,正好敲在鼓面上,待鼓声一出,两少年又缩腿,把那花雕枪原直在足尖。几番如此,殿内是叫好声一片,就连一直只挂着微笑的君王也终于忍不住拍手叫好。

    偏就在此时,持鼓两少年将鼓面重重一击之后抛起,各一条红纱就从抛起的鼓中滑落,众人皆惊叹,就见红纱上闪烁几字好似是“国运昌隆,天佑澜国”的字样,还没等众人看清,两个耍花雕枪的少年将足尖的花雕枪一甩一踢,两个钝头的花雕枪就直接朝着君王的金龙椅飞去!

    “父王小心!”那少年脸色大变的大喊一声。与此同时从两侧的太监宫女身后飞出两个人影跃出一人一个将那花雕枪捉下,而这时那两名持鼓少年抓着红纱底的竹头,各自一抓,竟一人一把匕朝君王飞出

    “护驾!”先前举荐节目的凌相慌乱的喊着,并冲了出来,结果其中一把匕就扎进了凌相的肩膀。而另一把则依旧朝脸色大变的帝王飞去,眼看就要扎中,却被君王身边的一个太监一拂尘打下。

    四少年一见刺杀不成,正在对视,而那被当成背托的两个男人这时才起了身,正在慌乱间,就见其中两个少年伸手就将那两男人的腰带一抽一拉,竟在手中做了鞭子,而另外两个丝毫不客气直接就跃身而起,踩上两个男人因抓裤子而形成的臂弯做蹋再踩肩头向君王处飞跃,只是还没等他们靠近君王,先前那两个捉下花雕枪的身影就跃上前来,将他们挡下,拧打在一起。

    殿内尖叫声连连,但君王却手抱着太子冷眼相看,不一会功夫,四个少年就被擒下,而那两个提着裤子的男子也被围了起来,刀剑相抵。

    捂着肩头的凌相见君王无事,危机一除,刚吐了口气,就被两个侍卫刀剑架在了脖子上。

    “这”他口中才吐一字,那四个被抓的少年却一起喊到:“失手被擒,护主求死。”话音才落,就见四个少年口鼻出血,周身抽搐起来,片刻就蜷缩后伸展,不再动了。

    “大王,他们口中藏有药,已经自尽了。”那一拂尘扫下匕的太监抓了其中两个瞧了瞧,对君王禀报着。

    “哼,把他们拖下去。”君王说罢眼扫到被刀架在脖子上,肩头插着匕鲜血浸湿衣裳的凌相,眯眼到:“凌风,孤不计较你曾是碧国之臣,虽你被逐出碧国,可孤却因你才华而不忌众臣反对,拜你为相。这十年来对你委以重任,从没轻视于你,想不到,你为了刺杀孤,而处心积虑竟忍耐十年之余!凌相啊凌相,你看计谋不成就以身中匕来想博孤之信任吗?到此时你都还想蒙骗孤,再寻时机吗?你可知,乱臣贼子其心可诛!”

    “陛下!臣没有,臣也是不知啊,臣是看那少年杂耍了得,有是少年稚气没曾想到他们会是刺客,这一定是有人要陷害于臣啊!”中年男子忙分辨着。

    “陷害?呵呵,谁陷害你?难道是孤吗?”君王咆哮着:“来人,将凌相押入地牢,再去将他凌府之人统统抓起来,孤要杀一儆百,灭你满门!”

    “娘,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芙儿要回家,芙儿才不要在这可怕的地方。”粉嫩的脸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是无助的恐惧,伴随着不时响起的惨叫声,那里流淌着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

    “芙儿,来,到娘的怀里来,不怕,咱们不怕。”

    “娘,爹呢?爹怎么不来带我们离开这里。”

    “你爹他他忙,忙的顾不上咱们”

    “不,爹爹最疼我和哥哥,他在忙也会来看我们的,可是爹都两天没来看芙儿了”

    “芙儿,别去闹娘,娘已经很累了,你让娘休息会,哥哥陪你抓蛐蛐好不好?”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伸手对着挂泪的粉人摆了摆手。

    “哥哥,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小丫头松了她娘的袖子,跑到了她的哥哥谨儿跟前。

    “爹不是不要我们,爹只是被奸人陷害”

    “谨儿,芙儿还小,这些不要和她说”

    “娘,还是告诉她吧,我们这些怕是要死了,难道你想芙儿什么都不知道吗?”

    “她不知道好,她就这样跟着咱们去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她娘说着看着牢房顶上隐隐透出的一丝光线喃喃地说到:“老爷,老爷你到底怎么样了啊?”

    忽然牢内脚步声声,紧接着牢门被打开,一个太监手拿着圣旨懒懒地站在门口打量着牢内缩着的大大小小几口人,口中碎语着:“啧啧,这都什么味啊,哎我说,凌风家就这么些人?”

    牢头哈腰上前:“公公,凌相府中上下”

    “呸,还什么凌相?注意你这张嘴!”

    “是,是,公公,小的说错了,凌犯一家,大小共九人都在这里。”

    “哼,还真是有心啊,才九个人,还真是怕被人现他包藏祸心才这么点人,行了行了,验明了正身就赶紧带出来吧!哎呀真是臭死了!”那公公说着竟扭着身子走了。

    牢头和差人将他们一个个撵了起来,套上枷锁和捆上锁链,要牵着出去。

    “差大哥,这还是个孩子,那锁链就不套了行吗?让她跟着我们走好吗?”

    “这”

    “反正我们都是死,难道还跑的了吗?”

    “不是死,你们是流放。”牢头说着没给小丫头捆上锁链,就找了个绳子要把她的手给捆了。

    “娘,我怕,芙儿怕!”小丫头朝她娘身后缩着。

    “差大哥,你说什么,我们是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