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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衣早料了刑姑这巨大的反映。要知道“踏月歌”的曲谱在民间一直有失传之说,但蝉衣因为在坊里的缘故,却恰恰学过此曲。毕竟公主这坊里养的高人实在不少,那些个居住在花阁二层的乐师们也都是艺界的高人。

    蝉衣微微笑着,有些含蓄般的点点头说着:“若妈妈敲的正是‘踏月歌’,那蝉衣恰好知道。”

    刑姑看着蝉衣重新上下打量了一番,笑了起来:“你就看我手指敲击,便能根据节奏看出是此曲,看来不是恰好知道那么简单。你定是擅长曲目的人。不知道你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人,竟会此曲?”

    蝉衣抬头迎着刑姑轻声的回答着:“乐舞坊。”

    刑姑听到蝉衣的回答,脸色微微一变,既而笑了起来。笑的蝉衣略有些不解,她还以为刑姑会大惊失色,也许会愿意送她回去讨个和乐舞坊的交情,毕竟乐舞坊可是公主扶植起来的,在钥国那是很出名的。

    刑姑笑着转了头对着那中年男子说到:“王德贵,看来你们可以安心了,你们可找了个很有能耐的丫头啊,啊?好了,我今就先安排着,晚上就让她出来走走看,只要真对的起她乐舞坊出来的身份,那明日我就送她去那边。”

    “那边?”中年男子显然很意外:“刑姑您送那边去做什么?”

    刑姑白了王德贵一眼:“我送她过去的话,当然是因为公子现在不在这边,而在那边啊!”

    蝉衣终于在沐浴之后脱下了棉布衣裳,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绸裙。描眉涂脂之后此刻的她光彩夺目。蝉衣打扮好之后,转了身冲着旁边的刑姑微微一笑,她知趣的上前喊了一声“刑妈妈”,那惯常而平静的姿态让刑姑颇有些玩味似的看着她。

    刑姑此刻心里有些嘀咕,这丫头处处像个老手,可要不是因为先前已经验过她还是个处子,这会她还真怀疑这丫头是哪家楼子里跑出来的姑娘。难道说,这丫头没有哄她,当真是从乐舞坊出来的?那不可能啊,乐舞坊是什么地方?谁不知道那是婀娜公主为朝廷官场和宫选而特意训练歌舞伎的地方?那里出来的女人就算不被公主选中,也将是出入楼阁里的花魁,总是会被包着藏着,在这行当里怎么也比出来卖身子的强。所以她若真是乐舞坊出来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别看长相不赖,可到底也不能够!

    “丫头,今晚我就让你露头,你要是能让大爷们花钱点你,预定你的初夜,刑姑我就信你是乐舞坊出来的人!”刑姑说完就吩咐了身边陪着的当值妈妈,让她带着蝉衣去了前面的花厅。

    蝉衣和当值妈妈出去后,刑姑想了想就跟在了后面。

    蝉衣跟在当值妈妈身后,听她口里讲着大体的规矩。像她这样的新人,本该是由妈妈拉到众人面前,赏面赏艺之后就等着抬起价再卖初夜的。可眼下因为刑姑交代了要试她,当值妈妈的意思就是要她自己去想办法拉人了。

    蝉衣闻听着跟进了花厅,她抬眼打量着:此厅高且宽,分为上下两层。楼上到楼下是个交叉的楼梯,而楼梯的正中间却是个平台,此刻正有几位粉装女子挥舞着纱巾在那里起舞。厅内的楼层栏杆上挂有一串串的红色灯笼和彩色纱帐,它们从楼上条条垂下拖在楼下的坐席之中,很是有些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