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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蝉衣躺到软塌上,喊着秋月给她捶捶腰。此时已经正午,要不是她以不能庆贺的太过为由打了众人,那些人她还真不好散去,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秋月才捶了几下,秋叶进来了:“主子,6宝林来了。”

    “主子,那6宝林和夜昭容亲近,您留神。”秋月轻声说着退到了一边。蝉衣看了秋月一眼,微微地笑了。

    “起来吧,来坐。”蝉衣客气的抬了手,秋月给拖了张凳子。

    蝉衣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说到:“6宝林可是有什么事忘了?令你去而又返啊?”

    “现在你可以放心说了。”蝉衣微笑着。

    “表心思?”蝉衣呵呵一笑:“要表什么心思?是庆贺我吗?可是你今天不是已经向我道贺过了吗?”蝉衣温柔客气着,连本宫这样的自称都不用。毫无架子。听地玲珑一愣,随即上前又跪下了:“蓉贵妃娘娘,玲珑可是对娘娘恭敬有礼,只是家中爹爹应依附于上骑都尉,故而玲珑和夜昭容相近”

    “娘娘您误会了。我们不过是依附于她,其实并不是”玲珑忽然一顿。认真的看着蝉衣说到:“娘娘,玲珑知道您和夜昭容之间有些嫌隙,玲珑愿意站在您这边。”

    “娘娘恕罪,因家父的关系玲珑不敢与夜昭容撕破脸,但玲珑的心是愿意站在娘娘这里的,娘娘。玲珑不过是个小小地宝林,不敢有什么心思,只求在宫中平安度日,能领些俸禄都好。只希望娘娘不要将玲珑当作目无圣尊,不知礼数,存有异心之人啊。”玲珑说着再跪,可这次蝉衣没有叫她起来,而是打量着她。浅笑着轻声说到:“呵呵,你很有胆子啊,为她来假装投kao我,而后再找机会来陷害我吗?”

    “行了。你不必为她来试探我什么意思,下去吧。”蝉衣说着扭了头,脸上也没了那份亲近的浅笑。

    “你说什么?向着我?别说笑了,你们三个那么好的姐妹,你觉得我会信吗?得了,就算你想明哲保身,也别说向着我啊。”

    “好了,你不是说你是知道礼数的人吗?你愁什么呢?我这个人最欣赏别人知礼了。既然你说你心向着我,前来投诚于我,我相信你不会是两手空空而来吧?”蝉衣说着又笑了起来。

    “好,你去吧。”蝉衣的唇角一勾,眼眯缝着,似乎有些冷淡。

    “jian细地事?怎么,她还告诉你不成?”蝉衣一听到夜昭容再查jian细,心中大惊,连忙装作随意的打探。

    “温恩沫?她就不怕那个丫头心直口快的漏了?”蝉衣翻着眼,似是不信。

    “最后呢,大王交代给她的事,她也没查出个结果?”蝉衣试探着。

    蝉衣眼皮一垂说到:“不瞒你说。我最近也在查询,大王为这事可是劳心了。好了,你的这份心思我能理解,可是这些都是我知道的,算不上什么礼,得了你回去吧,要是手里有了礼了。那就送来,只要礼诚。我不会为难你,要是你再懂事点,我就和大王推荐推荐你。一个宝林地俸禄好像低了点,怎么也该有个封号进了嫔位,那也不枉你入宫一场啊!”

    玲珑一走。蝉衣就皱起了眉,心中略一盘算,更觉得眼下找个替死鬼地事变的迫在眉睫不说,连自己地计划都要变一变了。于是她迅地命秋月准备了轿辇,准备去珍修媛那里。刚出了宫门口,要上轿辇,结果就看到了梅才人带着一个丫头,步履婷婷的走了过来。

    “梅才人见过蓉贵妃,恭喜蓉贵妃。”梅才人说着就要下跪,蝉衣一把扶了:“免了。”

    “我知道你不喜闹,不会怪罪你什么地。放心吧。”蝉衣微笑着,准备让梅才人回去,可还没说话,梅才人倒冲着她轻声问到:“娘娘这是准备去哪?大中午的,日头这么高,打扰了谁都不合适吧?若是是出来散步的,梅香倒是愿意陪您在花园里走走。”

    梅才人的话语轻轻地,可是蝉衣一听心中倒是一紧,立刻责怪自己糊涂,若是那玲珑以是否是jian细来试探自己,自己去珍修媛那里,大中午的这可太不合常理,不等于送上了马脚?

    “梅才人就是心细,一上午都和姐妹们在一起,坐久了腰竟有些酸了,想着去御花园里转转得了,正午看着日头大,就准备了轿辇,倒是梅才人你顶了一路的日头,既然你愿意陪我去转转,那就走,和我一路去。”蝉衣说罢,就上了轿辇,伸手给梅才人。

    “梅香不敢与您同乘,就跟在轿辇后吧。”梅才人十分知礼,不敢逾越,但是蝉衣却一笑依旧伸着手说:“快上来吧,别人是不是我的姐妹我自己都说不清,可你,我是一直当做姐妹的,来吧,大中午地我可不想你晒晕了去。”蝉衣说着另一只手将领口的玉从衣服里捞了出来,对着梅才人一晃。

    梅才人嘴角一抽,说了声得罪,也就上了轿辇,而后去往御花园了。

    到了御花园,蝉衣打着秋月陪着梅才人身后的小丫头去园子里捉蝴蝶,自己则和梅才人两个坐在竹亭里,看着一片烈日下的花朵在蜂蝶的徘徊里开的正盛。

    “像又不像,蓉姐姐真是有心。”梅才人看着远处两个举着纱兜抓蝴蝶地两人说到。

    蝉衣垂了下眼皮淡淡一笑:“要多谢你的沉默。”

    “不用谢我,原本我就不爱参与其中,与当初一样。只是”

    “什么?”蝉衣抬了眼。

    “她过的好吗?”梅才人轻声问着。

    “人各有命,好与不好,只有自知。”蝉衣不好回答,也不明白梅才人知道多少,反正梅才人的默不作声对她而言是最好的事。

    “她当时也这么和我说过呢。”梅才人淡淡一笑:“其实我和她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因为两人太相近了,反而有种照镜的感觉,好似一对双生。她说她要么就在宫里做一只梅,要么就到尘世做一只蝶,我说我会和她一样。”

    “然后呢?”蝉衣轻声问着。

    “然后再见你时,恍惚不已。一时难辨。你说我何必为他人伤心而落泪,我便觉得你变了,曾经你不也为他人而落泪过?后来,后来”

    “恩?”

    “你还记得那只鸽子吗?”梅才人忽然看着蝉衣问到。

    “记得,被人果腹了。”蝉衣十分平静地说着毫无一丝伤感。

    “那鸽子腿上还带着一张布条,我在侍卫来前给收了。”梅才人说着看着蝉衣轻轻说到:“她已为昭仪,可用则留为主。若不可用,杀之。”

    蝉衣心中大惊。转头看向梅香,但此刻她却还强自镇定着,虽然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但是却还没把那份惊恐表现出来,只平着音问到:“什么意思,这是什么?”

    梅香淡淡地回答到:“这是那布条上地话,我只是说给你听。至于你是大王安排代替她的,还是她选了你来代替她,又或者其他什么的,对我这个无心地人来说都无意义。这布条我早烧了,这内容我也不曾告诉他人,我只是宫里地一株梅,淡淡地开着,静静地看着。只是看到这玉,我才站在了你那边,毕竟这玉告诉我,你就是她。”

    梅香的一番话把蝉衣搞地有些雾水,但心惊之余也倒觉得还好,她不是个多事地人。只是一想到这话要是被夜昭容打探到了。自己只怕是也就到头了,反而心底不安,渐渐地有了杀心想要灭口。只是梅香淡然的看着她,那眼中无求无欲地清澈,令她最后在心中嗤笑了自己:我算是一个小人吧。她若真是会毁了我,恐怕早就说了,何必瞒着,何况今日还这般老实的告诉我,看来她是真的把自己当局外人了。

    “多谢你的沉默。”蝉衣想了半天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

    梅香淡淡一笑,便不言语。

    蝉衣看着梅才人那份淡定的优雅。只觉得她越像是纯洁的仙子。而自己却已经是掺杂在欲念里的俗人,不由地想到那叶妖媚衣服骄横的姿态下却是一副无心的冰冷。于是轻声说到:“你是宫里的梅,她是尘世的蝶,一个淡雅傲骨清冷自赏,一个花衣穿梭群芳魅惑,你们都活出来了自己想要的,我呢?”

    “想要的?对啊,我的无心淡漠自以无求,结果也是求。”梅才人忽然一笑说到:“你不也有所求,去做自己想做地事,就算飞蛾扑火又奈何?”

    蝉衣听了梅才人的话将她又仔细打量,轻声说着:“我为什么看不懂你?”

    这时梅才人也看着蝉衣说到:“你不必看懂我,磐石不懂蒲草情,牡丹不知冷梅意,你不必在意的。”说着她轻叹一口气:“罢了,我再多事一次,全当是缘分的报偿:我在疏影阁里等待你那里人少时,见到锦婕妤在琉璃殿侯着夜昭容,两人对话几句后,入了殿。”

    蝉衣心思一转问到:“可知她们说什么?”

    梅才人一笑摇摇头:“我听不到,只知道夜昭容似是小心,想来是我一直缩在角落里被人忘的干净了,她们却没留意到我吧,说什么我无法告知你,只嘱咐你一句人心反复,小心。”梅才人说罢就起身向蝉衣行礼告辞,而后叫着她那小丫头走了。

    秋月擦着汗回到了竹亭里,看到蝉衣一脸凝重的看着远处,便看了眼走远地梅才人的身影说到:“主子,你和梅才人说了什么啊,怎么奴婢看着您好似有心事?”

    “心事多了去了。”蝉衣抬头看了秋月一眼说到:“秋月,你去趟珍修媛那里,她今日不是说了她身边的丫头绣了一手好活吗?你叫那丫头带着绣品到这里来吧。”

    “是。”秋月不敢多话,立刻跑着去了。蝉衣则看着远处的湖面,心中盘算着事情。

    看来,珍修媛是必须要死了,如果不主动提供一个替罪羊出来,夜和锦两人若是一起给自己下套,那可就危险了。可是阮慕珍只是听了曲子让大王看见,并没让她一起观看,这事推到到身上就难,除非除非是青柳愿意帮自己做手脚,可是该如何让青柳愿意帮自己呢?毁掉钥王手里的一个棋,青柳那个死心眼会愿意吗?我该怎么劝她呢?

    蝉衣望着那湖面陷入了沉思。

    当秋月和青柳捧着一些绣品来到竹亭地时候。蝉衣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假意看了绣品商讨了几句后。蝉衣又差秋月去往巧才人那里讨些绣品来,还说若是巧才人不忙,也就一起请来。

    秋月走后,蝉衣看了青柳一眼说到:“我们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