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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格发来信息问我在哪里,我残忍的告诉他我还在加班,他得等我一段时间了。

    他说他在公司门口等我,我问他冷吗?

    他说不冷,等我怎么会觉得冷呢。

    我心意暖暖,感激他的用心,工作的时候加快了速度,心里一直装着点温暖,连工作都变得轻松快乐起来。

    没一会的功夫,原穗给我的文件夹都规整到文档里,我点了邮件发送,一并给周骁发过去。

    我收拾好东西敲了敲周骁的门。

    “我手上的工作做完了。”

    我进去的时候他正盯着电脑,有别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他正在看电视,样子很认真,我以为,他这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会对人情冷暖有独特的理解,却也发现他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能在某些领域会独树一帜,但在生活面前他也是个不断探索与学习的孩子。

    我又想起师父那句话:“不伦多大都是孩子。”

    他缓缓起身,一边关电脑一边说话:“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赶忙拒绝他的好意:“我朋友来接我,不用送。”

    电脑已经关了,他直起身片刻的沉默,直直盯着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我轻轻说了句:“我先走了。”

    还没出门,他又叫住了我:“下次别让你朋友来接了,如果害怕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不认为他忙完工作盯着电脑打发时间是在等着送我,我觉得他这是客套话,就像有人去邻居家串门,她们会说:“下次别做饭了,和我们一块吃吧。”是一样的。

    我淡淡扬开嘴角:“谢谢你。”

    下了电梯,直奔大厅门口,杨格正一身黑衣站在门口,透着玻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捏手捏脚的走过去,垫着脚尖蒙着他的眼睛,粗声粗气的问道:“猜猜我是谁?”

    他也不作势拆穿我,握着我的手问道:“小家伙是谁啊?你怎么这么皮呢?”

    我拼命控制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又粗声粗气的问道:“小帅哥,你在等谁呢?”

    他也跟着变换了嗓音,厚重的开口:“等我女朋友啊。”

    我抽出双手,轻轻拍了他一下:“胡说八道,谁是你女朋友啊。”

    他紧紧牵着我的手道:“你是啊。你是啊。”

    我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学着他往常对我温柔的样子说道:“谢谢你来接我。”

    雪已经不下了,下了一下午的它吝啬寂静的夜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连月亮都跟着一块旷工了,两旁的路灯打着昏黄又自由的光芒,把眼前打出一段段浪漫的光晕。

    我插兜走在雪地里,脚下被踩着吱呀吱呀的响,像极了一首刚谱出的乐曲,我时不时跳几步,就有高音出来,小碎步搓着地上的雪就是低沉的低音。

    我滚着雪球握在手里,一下被冰到,浑身打了个寒颤,等雪球变小了,我又低着头去滚新的学球,在我低头的空隙,杨格把一堆雪塞到了我脖子里。

    整个后背凉飕飕的,我又跟着打了个寒颤,我怒目看他,他依旧笑嘻嘻着,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也拿着个雪球,下一秒就冲着我的脑门飞过来。

    我啊呀一声,雪白的雪贴着我的脸颊,我迫不及待的去扒拉它们,然后气鼓鼓的看着杨格道:“这是你招惹我的。”

    他后怕的退了几步,我捧起地上的雪就冲他跑去,我够不到他,就边拽着他边跳着往他脖子里塞雪,雪四下飞散着,鲜有落在他脖子里,我觉得还不够解气,又捧起雪往他脸颊上丢去。

    他直言自己错了,我反而没了刚才的怒意,想起了小时候的打雪仗,滚着雪球往他身上飞去,他时不时也飞来几个,我一路都在跟他打闹,连周骁的车从我们身边都没有注意。

    他从镜子里把我和杨格的打闹看在眼里,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有着不易察觉的忧伤……

    我和杨格打雪仗累了,我依靠在他的身上一步拖着一步的走着,“杨格,雪化了会去哪里?”

    他也不怪我为什么问这么没有涵养的问题,只是轻轻摸了摸我的额头道:“雪没化,它会一直在你心里。”

    那刻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被这个男生的温柔打动了……

    我说要做个雪人,他也没拦着我尽由着我胡闹,我推着雪球在地上滚啊滚,他也跟着我把雪球在地上滚啊滚,两个硕大的大雪球终于滚到了适当的大小,我把自己的雪球抱在他的上面,又找来两块石子当它的眼睛。

    他找来两个干枯的树枝做雪人的手,我不知道拿什么做它的鼻子,站在那想了一会,杨格便把另一根树枝插在了眼睛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