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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里放着束鲜艳欲滴的粉色花朵,我叫不出名字,颜色清秀,味道芳香,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准备休息睡觉。

    我很怕住酒店,初到现在居住的城市时,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我宁愿在火车站过夜,也不会选择到酒店里去住。

    与那些酒店之间心里有种恨一般的感情,无论装修多么豪华,服务多么贴心,总有种控制不了的危险萦绕在心头。

    我不敢住这样陌生,没有陪伴的房间,这一夜注定是无眠,与恐惧的。

    周骁来敲门,一下一下手指叩在门板上,心脏跟着一惊,连手中的花也弄掉了,我快速地捡起放回到瓶子里,起身几步走到门前。

    开门,他换了一套休闲的衣服,灰色运动服,他的手中还拿着几个纸袋子,在我开门的时候他把它扔到我的怀里。

    “换了衣服,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我扫了眼袋子里的衣服,质量都很好,而且样式都是流行的,价格一定不便宜。

    他让我自己选,我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让我从这么多的衣服里挑选,我认为,他过分在意装扮了。

    但转念一想,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也不能太寒酸。

    “是必须去吗?”其实我一点也不饿,虽然中午真的没有吃点什么东西。

    我内心觉得,和他吃饭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我必须履行该有的责任与义务。

    “看起来你不饿。”他走进我的房间,闪亮的眸子打量着房间里的布置,散漫的步子丈量着屋子里的距离,大大的落地窗是他停下来的终点。

    “我不太饿。”我小心谨慎的说起这样的拒绝,也顾不上去看他,手中的纸袋子在冲我招手,似乎是容不得的思考,我拎着袋子走到了卫生间。

    身后是他的话:“你只能陪着我去。”

    我低浓了一句万恶的奴隶主,我的人生是卖给他了吗?

    这件衣服是不是名牌我不清楚,一串英文字母让我脑袋头大,还好我有强大的自我安慰,即使穿着剥削阶级的衣服也不会有点什么不安的心情,还大大方方的照了镜子,把顺在肩膀的头发利落的绾了起来。

    因为当季的季节和我的衣着是不匹配的,我应该感谢他送来了能换洗的衣服。

    推门而出,他正站在门口,我冷不丁的被惊了一下,心脏咚咚咚的直跳,我害怕他会冲进门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思想肮脏龌龊的想法,他那么高尚的人,即使再怎么样,他也不会冲出来的。

    身边不缺乏漂亮女生追逐的他怎么会看上我这个平白无故,无所事事的小白兔?

    我对这样无可救药,过于小心谨慎的自己很无奈。

    “我,我好了。”我手足无措的站在他的面前,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利落,我想深呼下空气,在他的面前也不敢做到。

    差点窒息晕了过去。

    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紧张,接连退后了两步,我有足够的自我调整时间,紧捏在手中的裤脚是不是皱巴巴的,我不清楚。

    “走吧。”我听从他的话,迈步离开卫生间,走在前面的我像个失去了翅膀的小鸟,心情使然,走路都不平稳。

    他跟在我的后面,伸手松开了我挽着的头发,瞬间发丝贴到了我的脸颊,我错愕的回头,手足无措的看他。

    他并未做出些我能够理解的动作,一步越过我走到了前面,我缕了缕脸颊上的秀发,死死抿着的嘴巴看不出一丁点的不满。

    只有无限的忐忑与害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他,这种感觉就像当初杨格吻我那时候的感情,我也发现上次对他的担忧根本是一种敷衍,真正的是一种害怕。

    是不是所有给人打工的人都会害怕自己的上司。

    我又倔强的绾起了自己的头发,然后小跑带着门跟上了他。

    进入到电梯,两人的沉默,在反光的电梯门上打量着彼此,他缓缓回过头来,我注视着反光门里他的一举一动,我几乎是停止了呼吸。

    他轻轻抬手又把我绾着的头发放了下来,我发怵的内心一点一点把自己与他的点点滴滴发掘起来,我当下第一个念头就是上司与员工不伦的恋情。

    我没做好接受世人审视审判的准备。

    几乎是快要哭了出来,我想制止他的行为,好告诉他我是一个正正经经乖乖巧巧的小女孩,不是他想象的那种媚俗的女生。

    不会在意他工资的多少,我在乎的是自己的感觉。

    我的眼里已经有了晶莹的泪水,后怕的身子往后靠了靠,死死咬在嘴中的肉斟酌了一番又一番,还是无法把质问他的话说出口。

    “我不喜欢放下头发。”

    天知道自己在说出这样的话是种怎样的鄙视,我在鄙视这样的自己,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一巴掌打过去,然后踹着他的腿丢下两个字:“流氓。”

    再也不去见他。

    他没说话,也没有再继续把我利落绾起的头发放下来,心里好受了些,电梯在不开门,我就要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