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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清河万分狼狈地爬了上来,被小翠扶去更衣,临走时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周小渡。

  待荣大小姐换了一身轻便干燥的衫子,气势汹汹回来厅堂,打算再次找周小渡算账的时候,正巧撞见周小渡被请到观景台上。

  崔近屿饶有兴趣地看着前方的红衣女子,“你这剑舞得不错。”

  周小渡微微一笑,垂首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世子谬赞了。”

  紫衣世子拍了拍掌,有几位美婢端着黄金千两和一个嵌玉螺钿凋花漆盒上来。

  他抬了抬下巴,“归你了。”

  那个漆盒里装的想必便是“蝶恋花”了,周小渡心生喜悦,正伸手去接,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娇喝,“不许碰!”

  周小渡仿佛没听到,径自将那漆盒提到手中。

  身后劲风突袭,她侧身一歪,荣清河的掌便扑了空。

  周小渡旋身后退,拉开与她的距离,似笑非笑道:“荣娘子这是作甚?难不成也是在抬举奴家?”

  荣清河睨了一眼座位上的崔近屿,心中暗恨,头面首饰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送给别的女子?

  她蛮横道:“这是我的,你不许碰!”

  周小渡眨了眨眼睛,朱唇轻启,“哦?这明明是崔世子的东西,现下他已作为彩头赠予了我,与荣娘子又有何干系?”

  荣清河咬了咬牙,“崔近屿说过他要娶我的,他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崔近屿忙否认道:“荣小姐,年少时顺着长辈戏言随口说的话,哪能当真?如今那几个老头子自己都忘了,你怎么还记着呢?”

  荣清河恼恨地瞪着他,“我这人生来较真,你自己说过的话,你就得做到!这副蝶恋花我要定了,你给是不给?!”

  “荣小姐呀,你到底看上本世子哪里了,我改还不成吗?”崔近屿叹了口气,“当初几句无心之言,你就记了这么多年,眼下我要是把这头面送给你,万一你觉得这是定了情,追着要我负责怎么办?这可使不得……”

  他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难听,荣清河到底是个小姑娘,立时便觉被羞辱,红了眼眶,“你不给我,我自己抢!”

  她呼喝着,噼掌要去夺周小渡手中的漆盒。

  周小渡忙活了一天一夜,就为了这副蝶恋花,怎么可能甘心放手,脚步腾挪,轻盈地躲闪荣清河的攻击,“荣娘子,这是奴家自己赢来的,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荣清河手臂一横,掌风削来,“那我出钱跟你买,行了吧?”

  “不行,我只要这副蝶恋花。”周小渡语气坚决地说道。

  荣清河紧追着急攻,口中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还要我跟你讲什么道理?”

  那漆盒在周小渡的两手间被护得稳稳当当,荣清河掌风呼呼,愈打愈烈,却碰不到对方一片衣角,心中难免惊动起来:这个杜娘子的身手竟远在自己之上。

  周小渡对她这番胡搅蛮缠感到厌烦,但碍于荣清河身份不明,不敢贸然得罪,只好求助于看戏的崔近屿。

  她冲崔近屿喊道:“崔世子,您自己惹的风流债,合该自己解决,不好让奴家被无辜牵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