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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雪带着孩子从机场走了出来,没有想象中的鲜花和热烈的拥抱,她寻找了很久都没有发现她心里那个熟悉的陌生人。她有些失望,但想到冷言在香港做生意,应该很忙。于是她在心里原谅了冷言,然后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并不是冷言,而是自称是冷言秘书的女孩,秘书接待了张雪,并把她安排到了一个家不错的宾馆,然后礼貌的拿走了冷言让张雪从北京带来的那件古董。

    见不到冷言,张雪心情落寞,陪着孩子在酒店周边玩了两天,当酒店人员催促她续费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赶紧又给冷言打电话。

    电话打不通了,一直关机。

    那个时候,张雪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还担心冷言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生意上的困难,或者遭遇了什么意外事故。张雪很焦急,并且在香港本地报了警。

    香港警察介入案件以后,确定的告诉张雪,已经有三个女孩报案,声称他们的网络男友冷言遭遇了意外不测,显然这个冷言是一个骗子。

    听到警察这么说,张雪仍旧不信,她觉得警察在骗她,为了免去调查的辛苦,胡说八道。她在警察局大吵大闹,仿佛她根本不在乎冷言是不是骗子,她只想让警察帮她找回那个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贴心男人。

    ……

    我挺佩服冷言这个人的能力,他能通过网络这种虚拟的世界给陌生女人看不见的心灵上套上一把枷锁。

    “张雪现在过得怎么样?”

    常大春叹气:“我那可怜的表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从香港回来之后,精神出了问题。因为被骗,房子没了,工作也没了。她的丈夫得知这个消息,又通过官司夺回了儿子的抚养权,她曾经的公公婆婆也不让儿子见妈妈。张雪的抑郁症越来越重,一天,她在浴室里割腕自杀了。”

    “自杀?确定是自杀?”

    “警察判定的。”

    被骗了,精神出现严重的问题,自杀属于正常现象。可能因为我亲身经历的问题,我不相信张雪是自杀的。

    “能带我去看看她自杀的现场吗?”

    常大春苦笑一声:“警察同志,我表妹都死了小半年了,那房子都卖了。”

    “都小半年了,你们怎么这两个月才开始找冷言。”

    “胖子,前两个月因为拍摄人家私生活被人报了警,他在警察遇见了一个女人报警,经历和我表妹极为类似。有一次喝酒的时候,是林涵提议设个陷阱,把这个王八蛋找出来。于是我们组成了一个团队。”

    听常大春这么说,我看了一眼面色窘迫的胖子,胖子满脸尴尬:“偷拍。”

    我不在乎胖子的行为,倒是很在意他们说的那个报警的女人。我问他们:“那个女人还活着吗?”

    “应该吧。”

    “你们不知道?”

    “我们也没见过那个女人啊!”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团队啊?一拍脑门就干,什么也不清楚。老鬼估计也看出这些人在这个事件中占的分量不大,才把他们交给了我。我站起来想走,但脑子又想到老鬼这人做事不会无缘无故的,如果这些人没有用处和潜力,他可不会闲着没事和这些人聊两个月。

    林涵看出了我的意图,从烟盒了敲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警察叔叔,想走你就走吧,我们还会继续找冷言的。”

    我学着警察的口气说:“你们别擅自行动,冷言这个人很危险,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去做。”

    林涵找到打火机把烟点上,嘴里叼着烟,面目不屑的看着我:“一个骗子能有多危险?警察叔叔你可别吓唬人,难道我们知道他是骗子,还会上当受骗不成。”

    我走到林涵面前,把她嘴里的烟劈手夺过,放到烟灰缸里掐灭:“吸烟有害健康。”

    “我用得着你管吗?警察有权利管人家抽不抽烟吗?”

    常大春把林涵拦住,陪着笑脸说:“警察同志,我们听您的,您说不让我们去,我们就不去,明天就中秋节了,我们乖乖在家打扑克。”

    我想了想:“我回去了解一下情况,明天我找你们,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

    “行!”常大春满口答应,我这才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我又回来了,把茶几上的烟揣在兜里,打火机也拿走了,还嘱咐了林涵一句:“以后别抽烟了。”

    林涵鼻子哼了一声,给了我一个白眼。

    我往外走,常大春还喊:“警察同志,您喜欢抽什么烟,回头我给您买一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