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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伤啊,多么悲伤啊!

    我的心中盈满了悲伤。

    化不开,消不去。

    喜殿门前的石阶上,我捧着一本线装书竖膝而坐,面前垒着一箱一箱同样线装的话本,周围群老群童环伺,皆是目不转睛的瞅着泪眼婆娑的我。

    半个时辰前,我刑满释放啊不,是获准离殿,并在退殿前接受了下一项任务替书蠹挑选食物。

    对于食物的要求,它是这样说的:“口感要丰富,不过醋尽量少点,最近老子牙口不太好,酸了容易牙疼。”

    我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要口味重的。

    再鉴于先前已经旁听过它和长老对琼瑶、匪我思存等人作品的点评,因此可以确定它是吃言情的,只是它列举过的多名作者风格各异,不知其最偏好哪一类。

    于是,我进一步询问道:那您老是爱好耽美?正太萝莉控?后宫?女尊?腹黑?h?”

    可惜书蠹的脸皮太黑,就算脸色变了也看不出来,而且,我觉得如果它有眉毛的话,只有眉峰抽搐才配得上它此刻的表情。

    沉吟半晌,它笼统的把我所举的风格一概包揽:“都可以,只要是后妈式的虐文就好。”

    原来,它喜欢悲情小说。

    我施施然的出门,岂料它在后头又高声补充道:“悲剧结尾的不要,会影响我下一顿的食欲;琼瑶式的也免了,哭戏吃多了咸得很”

    看来远远不止悲情两字如此简单,只能一本一本的检阅了。好在我虽年仅二十,和书的交道却少说也有十五、六载。这要归咎于小时候双眼异于常人,导致我无甚人友,又不被人喜,不得不天天宅在家里与书为友,在各类小说里摸爬滚打,从而练就了看小说一目十行的本事,不比书蠹的啃书慢多少。五六百页的小说,通常两个小时就能搞定,合上书后还能讲的头头是道。然而,本姑娘这种超常发挥的精力与集中力也就仅存于小说而已。倘若面对枯燥乏味的教科书也能有如此神来之迹,那我一定就是天才少女了。对于我的这个臭美,小樱曾经皱着鼻尖鄙弃道:“一个是可口的甜点,一个是干巴巴的面包皮,怎么可能啃得一样欢畅?天才少女?你做梦吧!”

    咳咳,这些都是外话另议,咱拉回镜头。

    我一出喜殿门,就被就被聚集在门口叠罗汉一般侧耳倾听壁脚的老老少少们呼啦一声围了起来。

    “丫头,你是修道的?”一个仙风道骨之姿的老儿捋着长长的白胡须问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倒是很想在他垂至肚皮的白胡须上拽两把,看看是不是真的,顺便瞧瞧触感如何,是不是想书中所说那样柔而顺滑、软而坚韧。

    “小姑娘,你有散仙的血统?”

    “莫不是哪位神仙的私生女?”

    “不可能不可能!是谁的义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