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还要接着念吗?”所长悠悠问道。

    张果果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张长老,”所长客客气气的说,“你们姻缘司光棍节就非得全体放假吗?”

    “那是自然,”张果果回答的干脆利落,但随即就不好意思的堆起满脸的皱纹,“你知道的,我们一年难得有几次休假呀,光棍节聚餐已经衍生成本司的习俗了。”

    “那聚餐就非得集体开怀畅饮、不醉不休?”我仿佛看到道道黑线七手八脚的爬上了所长的脑门。

    对面的张果果不情不愿的搓着手,可怜巴巴的咕哝:“好不容易有点福利啊,我们平日里的工作都是滴酒不能沾的。”

    所长闭了闭眼,了然的点点头,转而问道:“张长老,那您觉得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

    “专接灵异事件的事务所啊。”

    “可您的委托,桩桩都算不上灵异事件,全是人为,哦不,是神为。”

    “厄,呵呵,能者多劳嘛!谁叫小伙子你那么能干呢!”张长老企图以讪笑蒙混过去,“唔,不过说起来,你们这到确实很像很像”他搔搔鸟窝似的乱发,翻着眼皮自言自语道,“咦,怎么想不起来了?《银魂》里头的那个店叫什么来着?”

    银魂?我脑海里顿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万事屋!”

    长老的绿豆眼立刻锃亮,宛如夜空中陡然升起的明星,指着我连呼:“对!对!就是这个,万事屋!”

    哈哈,我在心里大笑,真没想到月老一大把年纪了还看动漫,而且看的还是无厘头吐槽搞笑的《银魂》!嘿,对于我这个忠实的漫迷来说,只要是和动漫沾上边,什么问题难得倒我?

    然而,我的动漫反射弧在此处却大大的坏了事儿,化夷为险。

    “嘿嘿!承蒙您老看得起。”所长从鼻子里发出几声阴阳怪气的笑,眼角的余光扫过来,冷得几乎要把我冻成冰块。

    我暗道不好,心里追悔万分。

    完了,祸从口出了。

    我兢兢战战的坐在旁边,双手握拳置膝,看都不敢看所长,低垂着头,觉得后脑勺上汗流直下。

    “闪闪,去把外间碎纸机里的东西抱来。”

    我闻言如获大赦,逃也似的窜出了内室。

    外间的办公室破烂不堪,书橱旁的墙角立着完好无损的碎纸机。

    我扳开碎纸机的盖子,朝里探去,只见里头一点纸屑也没有,更别说是纸片了,反倒有一个银灰色的圆球,静静地躺在里面。

    奇怪,怎么没纸?我明明前天还看见所长塞了几张废纸到碎纸机里的,近日也没有谁清过碎纸机啊!厄,其实要说清理的话,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负责清理碎纸机呢,所长交待给我的杂务里也没有这一项。平日里,旦见纸进不见纸出。那纸呢?塞进去被粉碎的纸头都上哪里去了?还有机底这个银灰色的圆球又是什么东西?所长让我带进去的就是这玩意儿吗?难道它能灭纸?能把纸屑进一步分解成肉眼看不见的微粒,然后消散进空气里?如果它也能这样分解塑料就好了,白色污染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我越来越感觉到,自从进入这个无法用人类常识来衡量的诡异事务所以后,自己的想法就益发的超凡脱俗起来,简直到了无视纲常、匪夷所思的地步,尽管很多时候事实证明:没有最意外,只有更意外。因此,猜测再大胆也不会让我觉得有任何不现实的地方,毕竟人类的现实在这里相当于红杏树下的矮墙根,非凡的红杏要过界,矮墙它想拦也拦不住。只是就算我所猜如是,所长把它交给月老使用,岂不是和现况正相反?人家是错烧了记录,需要复原,又不是斩纸除字、片文不留。

    唔,先拿进去了再说吧,莫让里头等急了发毛,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我抛开疑惑,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圆球捧了出来。球一入手,只觉软软暖暖的触感,好在并不重,很容易就抱了进去。

    我小心翼翼的把圆球轻轻的搁在所长面前的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