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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学美甲?”

    说是不承认自己王西楼身份,但谢洁姝回来还是跟当自己家一样,直接就往柜台坐下了,看着电脑开着,一点也不见外玩了起来,风无理看了一眼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想起她之前嘴硬着说,‘我可不是什么王西楼了,我现在有属于我自己的人生’时的话,总感觉不是要试图说服他们,是想说服自己。

    她其实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算什么,到底是王西楼还是那年落水的小姑娘。

    “对啊,想找你借点指甲油。”

    魄奴挤在她旁边坐下,把头套放在大腿上,眼神在这个金发美少女从上到下打量着,鼻子嗅了嗅是一股好好闻的清香。

    女大学生的味道真好闻,忍不住就凑过去一点点闻,再凑过去一点点。

    下一秒被一只手挡住了脸。

    显然谢洁姝也很清楚这几个影子都是什么货色,轻易不给魄奴近身的机会。

    “现在谁还用指甲油啊,都是用甲油胶的。”

    “甲油胶是什么?”

    “甲油胶就是……”谢洁姝想了想,说:“你别学了,我给你做吧,等我吃完饭回宿舍拿道具过来,你看看要做个什么款的。”

    “还想涂脚指甲。”

    “可以。”

    “我看看你手指,哇,怎么还有图桉的!”

    “这是印花。”

    “好piu酿!你的手是不是涂了点什么其他东西,怎么感觉香香的。”

    谢洁姝看着这脱线姐妹,感觉她像蜡笔小新看到漂亮大姐姐又开始压不住好色本性,只是看在她是新之助的份上倒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只是有些又好气又好笑,“那么热的天还穿这玩偶服干什么,也不怕热出问题,还不快脱下来。”

    说着就一脸无奈地给魄奴脖子领口的链子往下拉,魄奴还来不及阻止链子就被她拉开到胸口。

    谢洁姝手比脑子还快,在大脑失去思考能力之前,一瞬间给拉了上去。

    瞄了一眼那边,有电脑屏幕挡着,幸好没人看见。

    “嘿嘿,太热了嘛,这有什么办法。”

    “你已经没有羞耻之心了吗?”谢洁姝一脸头疼,有点晕奶。

    “我这不是裹得严严实实的,露的都没你多,你看看你这短裤露的大白腿。”

    “别乱摸!”

    “今晚回家睡呗。”

    ……

    风无理在抽屉里偷了王西楼一把瓜子招待同学,一只黑猫跑了回来,几人惊奇看了一眼,觉得这猫那么漂亮不像流浪猫,风无理解释说是自己店里的猫。

    “你们好。”

    “哈,朝我们叫呢,这小猫可爱。”郑传博磕着瓜子,笑着看地上的猫。

    “吾辈是夜姬大人,不是小猫。”

    “还在叫,嘬嘬嘬。”

    “笨蛋人类!”夜姬气呼呼的,不管了。

    “她刚刚是在跟你们打招呼。”风无理解释着。

    “这样吗?小猫你好。”

    “无理,吾辈在隔壁吃得好饱了,今晚不吃饭了,那些人一直拿猫条喂吾辈,吾辈都说不吃了他们还要喂。”她语气可委屈了,而且那些笨蛋人类真奇怪,一个劲说自己胖,还要拿那么多东西喂自己。

    人高马大的张力也捏了一颗瓜子,但他不会嗑,看了眼郑传博已经一副老嫂子嗑瓜子的模样,看着外边:“这街上好多学生。”

    “就在湘大旁边,肯定多大学生啊,不过应该都是学长学姐,18级的还没摸熟环境,很多出了校门都是往五一广场方向去,其实学校周边很多地方值得探店,起码消费没有那么离谱。”

    “这店是你们开的吗?”郑传博忍不住问:“我意思是,怎么好像没见你们家大人。”

    说你们家大人感觉也不对味,因为大家都十八十九成年了,但是成年了跟工作了不是一回事,工作了跟自己开店不去打工又不是一回事。

    “嗯,我和我女朋友一起开的,平时她看店,我下课就回来帮忙。”

    两个舍友一时心情复杂。

    在你辛苦三年考上名牌大学后,觉得自己就是时代朝阳进到大学,却发现你的舍友已经有房有猫有女友,甚至还在大学旁边开了个店,上学期间还有个bulingbuling的金发表妹铺床。

    “风哥,我太想进步了。”

    “少来,话说隔壁有家桌游店,吃完饭要不要过去看看。”他在微信问王西楼菜做好没有,并且提醒她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女友身份,成为了小姨子了。

    “我看旁边还有个酒吧。”

    “是清吧,没得蹦迪的,酒也不怎么好喝。”

    “你们这些摆的都是什么?”王兆丰已经看到那个奇怪的树枝长矛了,忍不住问。

    “也卖一点稀奇古怪的东西,毕竟卖花的话,每年都只有几个特定时间段生意好,总不能其他时候喝西北风吧。”风无理轻笑解释。

    “你这树枝长矛看着好酷。”

    “是刺客信条那把昆古尼尔?”张力也起身去看,“这么逼真,你这卖不卖?”

    “这个是非卖品,摆设用的,不过你们可以看看下面放着那些念珠,祈福娃娃,或者佛像什么的,觉得好玩可以买个回去放着。”

    “还有手办呢。”

    王兆丰看着上面摆着的游戏角色,他发现上面玻璃柜摆的东西大概都是非卖品,这些非卖品除了那个妖刀姬的手办外,一律都很有意思,有种他们本来并不是摆放用途,而是具有实际使用价值甚至被使用过的物件,只是现在被摆在了这里当作装饰。

    但是这么想的话不免有点啼笑皆非,毕竟如果是真的,难不成这叫昆古尼尔的长矛真的是神话里奥丁那把不成,什么国际封建迷信行为。

    只能说配合着这些稀奇古怪的非卖品,忽然就有一种神秘测的气氛了,他看着下面的小物件也觉得怪有趣,就买了一个小福袋。

    里面装着几个铜钱,塞了些不知道什么东西,闻起来香香的,他问是什么香料,风无理说一些特殊处理的药草,闻着能安眠。

    大概十几分钟后,外边来了一辆大货车,停在店前。

    风无理看到终于来了,出门去签收。

    花盆叠了起来,还有很多的花卉,鲜花,干花,花苗,其实并不需要一次进货那么多,因为要考虑的存储条件,仓库大小,养护问题,但是如果放在王西楼的无所有之乡里就不存在这些问题。

    几个舍友看到那么多东西要搬下来,都二话不说上来帮忙。

    一遍又一遍,从车上搬下来搬进后面仓库,放满了就摆在了路边。

    而且活还不轻松,有些花卉带着土还挺沉的,几个人跑了好多遍,搬到天色都晚了,郑传博吭哧吭哧地帮忙搬着,看到风无理在跟人对账,悠闲悠闲地调戏着他那个穿着玩偶服的可爱女友。

    他忽然觉得不对:“风哥,你叫我们过来吃饭,不会想着是让我们过来干活的吧?”

    风无理面色不变,主打一个死不承认。

    “魄奴,你看我同学那么辛苦,也不倒杯水出来。”

    “来啦!”

    一只摘了头套的玩偶服美少女出现,身后马尾一甩一甩,在休息区倒了几杯水,感谢几个舍友帮忙,让他们赶紧过来喝口水再继续工作吧。

    郑传博脸红红的连忙说不用谢,王兆丰则感觉到明显就是被坑来干活的,张力是个老实二次元,默默帮忙搬东西。

    老旧的晚霞铺满街道,渡上一层分不出是红色还是橙色的光,从高处垂直往下看时,几个人的影子进进出出,来来去去。

    这个过程中也有人过来买花,傍晚时分花店生意最好,而且看到他们搬货,好像觉得现在花更新鲜,不少人过来问。

    风无理看着外边太阳一点点下去,气温还处在温热,他已经知道魄奴为什么不肯脱那件玩偶服了,现在大家都往员工室搬东西,她也没机会换回来,热得对着空调吹脸吐舌头。

    他只能说活该。

    拿了张纸巾给她擦擦额头的汗,并且拿一把小扇子给她脸扇风降热,魄奴很是感激,肚子对着他把链子拉开到肚子下面。

    “你干嘛呢?!”

    “道谢的时候要露出肚子。”

    她还在把玩偶服往两边扯得老开,像一颗山竹,拨开外边粗糙难看的皮,露出里面雪嫩剔透的果肉,其中山竹内皮的红色素还沾了两点在果肉上呢。

    但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

    “还不快拉上?!”

    他们在角落吹着空调,她是对着墙角做这动作,所以后面的人只看到她把玩偶服扒拉开的背影,风无理也不敢表现得太不对劲引人怀疑,只能不断小声催促她快点拉上。

    “嘻嘻,刺激不?”她拉了回去到脖子上:“现在我是——功夫小熊!”

    说着,打了一套不知道什么拳,穿着玩偶服的魄奴打这套拳显得十分的可爱,有点像功夫熊猫里的阿宝,憨态可掬但又有点把式的样子。

    他无奈叹气:“你和王西楼,一个讲恐怖故事,一个讲情色故事。”

    “哦?她怎么了?”

    风无理把今天早上的事跟她说了,魄奴眼睛越来越亮,话还没说出口,就遭了风无理拒绝:“不可以。”

    “我还没说!”

    “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要说!”

    “不准说。”那些写出来会被和谐的话,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到。

    魄奴一脸痛心:“难道你就不想看到王西楼做一天家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