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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北弦之所以给顾谨尧送衣服,是因为龙腰村一行,他曾经救过苏婳。

    他不想欠他人情。

    回到苏婳面前,顾北弦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把她拢进怀里。

    就那样静默地抱着,也不说话。

    他一这样,苏婳就觉得他有心事。

    偏偏他又不说,搞得她挺莫名其妙。

    手指抚上他的脖颈,上移,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带着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浓密,黑硬,挺像他的性格。

    可是这么坚硬的一个人,在自己面前,渐渐变成了一副温润如玉的性子。

    好像是自从外婆去世后,他整个人就变暖了,人也越来越贴心。

    抱了好几分钟,顾北弦都没松开她。

    苏婳忍不住轻声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忽然想抱抱你。”他声音低沉,隐匿着微妙的心事。

    苏婳忍俊不禁,试探地说:“就这么喜欢我吗?随时随地都要抱抱我。”

    顾北弦极浅地勾了勾唇,语气温柔宠溺,带着点儿嗔怪,“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苏婳默了默,问:“那你喜欢我什么?”

    顾北弦低下头去找她的嘴唇,找到后,轻轻扣开她的唇瓣,深深一吻,很快松开,“喜欢这个。”

    苏婳笑意更深,故意做出点生气的样子,“原来你只是贪恋我的身体啊,你这个大色狼。”

    “不只是身体,还有灵魂,特别想深入了解。”

    他刻意咬重“深入”二字。

    怎么听,都容易让人想歪。

    苏婳情不自禁浮想联翩,耳尖红了。

    她用力掐了他的腰一把,说:“走吧,再不走,师父该等急了。”

    “好。”顾北弦这才松开她。

    苏婳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他抱了自己整整十分钟之久。

    顾北弦起身,整了整领口,掸平裤子上刚坐出来的折痕。

    苏婳穿好衣服,下床。

    暼到他湿湿的头发,她拿起吹风机,说:“你头发还没干,我帮你吹吹,再出去。”

    顾北弦抬手把额前湿发,随意往后一抚,“不用,我头发短,很快就干了。”

    苏婳微微冷了脸,命令的语气说:“坐下。”

    她偶尔露出一副小管家婆的模样,顾北弦看着还挺受用,弯腰在床边坐下,长腿交叠。

    苏婳笑着帮他吹起来。

    吹着吹着,他手伸到后面,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交握。

    苏婳莞尔。

    她觉得,他真的越来越依赖自己了。

    这种被深深依赖的感觉,又甜蜜又负担。

    帮他把头发吹干,苏婳放下吹风机。

    她弯腰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到他的脖颈上,柔声说:“不知怎么的,总感觉你好像特别没有安全感。”

    明明看外表是傲然自负的一个人。

    顾北弦落落大方地承认,“就是没有安全感,老婆太优秀。”

    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情敌近在咫尺,如影随形。

    苏婳扑哧笑出声,“我没你想得那么优秀,都是被你们夸出来的。其实你比我优秀多了,你的经商天赋和能力,出类拔萃,是我望尘莫及的。”

    顾北弦不以为然,“生在我们这种家庭,经商能力是本能,没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你那方面也挺优秀的。”说完,苏婳迅速别过头,脸红得像苹果。

    顾北弦一顿。

    没想到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他明知故问道:“哪方面?”

    “就那方面,活挺好的,真的。”苏婳脸更红了。

    顾北弦意味深长道:“你变坏了啊,苏婳同学。”

    苏婳拒不承认,“这是正常的夫妻情趣。”

    两人又黏了好一会儿,这才出去。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已经开饭了。

    众人去了宴会厅。

    华家有个超级大的房间,专门用于宴请宾客。

    华天寿重新换了身衣服,是套酒红色的唐装。

    一本正经地端坐在宴会厅主位上。

    因为溺水,原本红光满面的脸,有些苍白。

    但状态还算可以,正举着杯,同宾客们说说笑笑。

    楚锁锁像个鹌鹑一样,垂眉耷眼地缩在墙角位置,默默地吃着菜。

    经此一事,她比之前老实了不少,身上那股子娇横劲儿都没了。

    眼睛红红的,看样子刚才哭得挺厉害。

    顾谨尧坐在华天寿那桌。

    看到苏婳进来,他微抬眼眸,瞥过来,眸光深沉。

    只看一眼,就收回去了,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抿了口酒,掩饰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