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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鄙夷的目光像箭一样,一道道射向华棋柔。

    华棋柔富太太一个,养尊处优惯了。

    走哪儿都被人哄着捧着,哪受过这种待遇?

    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

    她扭头对身后的佣人,尖刻地说:“还愣着干嘛?快推我走!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神经病!”

    苏佩兰听到了。

    她是有仇当场能报,绝对不会留着过夜的性子。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华棋柔,大着嗓门骂道:“你才是神经病!疯女人!不要脸!狐狸精!死三八!”

    华棋柔性子阴柔,欺软怕硬。

    最擅长背地里耍阴谋诡计。

    明面上就不够看的了。

    尤其对上苏佩兰这种风风火火,快意恩仇的性子。

    她都支棱不起来。

    一张脸铁青着,呵斥身后的佣人:“让你推快点!推快点!你耳朵聋了,听不到吗?”

    佣人不敢怠慢,推着她,一路小跑起来。

    跑得太急,半路差点撞上一个大肚子的孕妇。

    孕妇由她婆婆陪着。

    也是巧了。

    她婆婆是个十里八村都出名的悍妇。

    老妇人单手掐腰,指着华棋柔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眼瞎吗?长眼不看路!撞到我儿媳妇怎么办?我儿媳妇受惊了!吓着我大孙子了!赔钱!”

    老妇人唾沫星子,都喷到华棋柔脸上了。

    她中午吃的韭菜馅大包子,还吃了两瓣蒜,那味道。

    啧啧,那叫一个难闻。

    华棋柔抬手擦了擦脸上的唾沫,被熏个半死。

    医院里人多。

    听到动静,众人纷纷朝她们看过来。

    华棋柔嫌丢人,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钱扔到地上,气呼呼地说:“给你钱!拿着快滚!”

    苏婳远远地看着华棋柔的窘迫样,扑哧笑出声。

    真是狐狸精怕张天师,一物降一物。

    顾北弦打完电话,返回来。

    见苏婳眉眼弯弯,笑得很甜。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头,问:“发生什么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刚才遇到华棋柔了,感觉她挺惨的。”

    想到她前些日子的遭遇,顾北弦微微勾了勾唇,“是挺惨。”

    当然,他口中的惨,跟苏婳说的惨,不是一个概念。

    他说的惨,简直是惨无人道。

    不过,他没说,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苏婳。

    那件事,太阴暗了。

    他不想让她看到他阴暗的一面。

    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恨不得在她眼中完美无缺。

    陪苏婳做了CT,万幸鼻骨没骨折。

    由医生帮忙处理了下鼻子里的伤口,开了点消炎药和生理盐水。

    顾北弦又让医生额外给开了两盒补血的口服液。

    出了医院。

    顾北弦派人送苏婳回家。

    叮嘱她在家好好休息,他回公司忙了。

    回到家。

    苏婳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出来,吃了点饭,把药吃了。

    在沙发上坐下,拿起手机。

    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她按着号码拨了过去。

    手机里传来一道低沉略有些熟悉的男声,“你妈没事吧?”

    苏婳仔细想了想。

    这是顾谨尧的声音。

    她微微笑了笑,说:“我妈没事,谢谢你的关心。”

    顾谨尧轻声说:“没事就好。”

    苏婳不知该说什么,就又说了遍“谢谢”。

    顾谨尧没接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顾谨尧说:“好好养伤。”

    苏婳微微吃惊。

    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伤了?

    不过她没多问,只说:“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这种时候,按理说,应该挂电话的,可是,顾谨尧却没挂。

    苏婳本就话少,和他又不太熟,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几秒钟,顾谨尧轻轻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