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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随意第二天没能吃上他心心念念的早餐。

    前一天晚上暴饮暴食的下场就是大半夜肚子疼,跑了几趟厕所,现在一脸惨白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

    而躺在他身边的关承酒,因为他这一晚上起起睡睡被闹得没睡好,洗漱的时候脸都是黑的。

    更让他脸黑的是宋随意都把自己造成这样了,还挺着说自己要吃玉米。

    “玉米?”关承酒冷眼看他,“我看你这两天除了水,什么都不用吃。”

    宋随意闻言眼睛瞬间瞪圆了,要知道关承酒说的话那就没有假的,就算他本人可能只是一句轻飘飘的嘲讽,但底下的人肯定会照做,说了让他喝水那就只能喝水了。

    “你不能这样。”宋随意潸然泪下,裹着被子像只蚕宝宝一样咕涌到床边,巴巴地看着他,“新婚第一天就想饿死我,你对得起我爷爷吗!”

    关承酒嗤了一声:“一会我会告诉太傅,你昨晚因为吃太多,病倒了。”

    宋随意:“……这不好吧,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别激他。”

    关承酒没再说话,换好朝服便走了,留宋随意抱着被子继续跟守在床边的小厮对视。

    因为各种原因,原主并没有带人过来,现在这个是关承酒给安排的,名唤野竹,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双圆眼清澈无辜,两颊有点肉,本就不大的年纪看上去越发年幼无害,平日里爱笑爱闹还管不住嘴,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

    可这人就是顶着这张脸,对他下了几次杀手,他第一次还以为是意外,后来才知道野竹其实是王府的暗卫,武功高强,一拳能打死好几个他。

    背刺这种行为真的不可取,就算这人细心又勤快是贴心小棉袄也不可以原谅,除非他愿意给自己蒸玉米。

    野竹满脸无辜:“可是王爷说了,王妃这几天都喝水。”

    “你们王爷是在开玩笑。”宋随意道,“我可是他的王妃,他怎么可能想饿死我?”

    野竹却是摇头:“有水喝的话,两天死不了。”

    宋随意被噎住了:“死不了就可以虐待我吗?这传出去对摄政王府的名声不好。”

    野竹依旧坚持:“没关系,王爷不在乎名声。”

    “可王爷代表着皇家。”宋随意继续苦口婆心地劝,“虐待过门的媳妇,传出去别人要怎么说太皇太后?人言可畏啊。”

    提到太皇太后,野竹也为难了。

    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是个大孝子,要是惹太皇太后不开心,那的确很不可以。

    “那我让厨房给王妃熬点鸡汤。”野竹为难道。

    汤也算水,所以并没有违背王爷的命令。

    宋随意有点窒息:“熬完能顺便给我做成灌汤包吗?”

    野竹面色一凛,非常坚定地摇了摇头。

    宋随意:“……”

    既然这样,那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他朝野竹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等人挪过来了,凑过去压着声音道:“你想不想要王爷的东西?”

    野竹闻言一僵。

    作为明媒正娶的王妃,宋随意的聘礼那可是相当豪华,皇上给点,太后给点,太皇太后再给点,最后加上关承酒自己那份,据说比先帝迎娶太后时还要丰盛许多。

    这些宋家全添到嫁妆里让宋随意带过来了,他想怎么用都行,就算是关承酒的也一样。

    而野竹作为关承酒的脑残粉,是真的很难拒绝这种诱惑。

    但他眼中只闪过一瞬的犹豫,随即便拒绝了:“聘礼都是冯公公挑的,算不得王爷的东西,王爷平日也会赏赐我们。”

    是脑子还没完全残的私生粉。

    宋随意却是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继续蛊他:“我可是王妃,要拿王爷的私物还不容易吗?你看他昨晚就留我这了。”

    野竹警惕:“王爷的私物素来不会随便给人。”

    宋随意嗤了一声,揣着高深莫测的表情问他:“你就说要不要吧。”

    野竹……野竹犹豫了。

    就是个玉米,王爷知道了顶多罚他一顿,可王妃要说的是真的……那可是王爷的私物啊!

    默了好一会,他才咬咬牙:“就一个玉米。”

    “再加一屉鎏醉楼的灌汤包。”

    “成交!”

    ……

    关承酒尚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宋随意交易的筹码,从宫里回来后换了身衣服便朝西苑去了。

    一般新婚第二天是要拜见家长的,皇家同样有这个规矩,只是宋随意那状况去不了,关承酒只得去跟太皇太后说了一声。

    太皇太后一听儿媳妇病得起不来床,笑得特别开心,赏了不少东西,交代他一定要亲自给人送去。

    直到站在延芳院前,关承酒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他母后听说宋随生病那么开心,难道对宋随意很是不喜?那又何必赏这么多东西?

    他揣着一肚子疑惑推开门,随着“吱呀”一声响,一阵香味从里头飘了出来,他眉心一跳,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就见一身素净的人坐在床边捧着一个玉米在啃。

    这画面,似曾相识,只是转移了阵地。

    关承酒脸色瞬间黑了:“宋随意!”

    宋随意闻言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王爷,你回来啦!”

    他一笑,好似整个人都会发光似的,关承酒后面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宋随意见他还没生气,连忙加速了动作啃完最后几口,把芯子一丢,飞速起身洗手去了。

    等他洗完手回来,关承酒已经坐到桌旁,桌上还摆着一堆东西,不用看盒子他都知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