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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叱”的一声,精疲力竭的司机把车子横在安保周全的城南停机坪五十米之外的地方,他刚才想要靠近一步,门口站着的黑色工装男人就把手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

        市区里是没人敢持枪的,但是这位小姐不仅上车上的雷厉风行,来的地方也像是黄泉路一样可怕,他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从没这么近的来过城南停机坪。

        “小姐,到地方了,车子实在是开不进去了,要不然……要不然您自己走进去?”司机冲着江言笙讨好的笑笑,满头是汗,他现在只求着这位煞星赶紧下车去,付不付钱都不重要了。

        江言笙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被他喊了声才如梦初醒般的醒过来,小指轻轻地颤抖了下,她从钱包里抽出来两张红票拍下,“谢谢。”

        司机从觉得外面那把枪口是对着自己的,半天都不敢转脖子去拿钱。

        江言笙的声音有些阴寒,“嫌不够?”

        司机欲哭无泪,“够!够!怎么不够,小姐还是先下车吧,您看看外面那人……”

        江言笙嗤笑一声,下车冲着面无表情的男人大喊一声,“肖出云叫我来的,你要是认识他就带我过去,要是不认识就不要挡路。”

        男人见她真的一个人来的,有些惊讶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对讲机,也没说话,只是按了几个键,动作快的让人眼花缭乱,随后把东西并着枪支一起收起来,朝着江言笙躬身。

        “江小姐请跟我来。”

        “肖先生等候多时了。”

        江言笙看着男人后面挡车版下面还十分崭新的车轮痕迹,嘲讽的笑了下,“等候多时?他能等多久?不就来的比我早几分钟吗?”

        男人不说话,转过身,精瘦的腰背对着江言笙,步子朝着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江言笙蹙起眉头,看着几十米之外铺的整齐划一还标上了降落位置和走势的私人停机坪,“你要带我去哪儿?肖出云难道不在这里面吗?”

        她以为肖出云把柯柯绑走,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屡次拒绝他要带自己走的要求,所以才会恼羞成怒,但是现在怎么还把她往别的地方带?

        男人冷漠的看着她,像是在复述一个命令,“江小姐到了地方就知道了,现在还不是来这儿的时候。”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江言笙一字一顿的说道:“肖出云是不是在玩儿我?他今天到底会不会把柯柯还给我?”

        “要是江小姐配合,您的儿子自然会安然无恙的回到您的手里,但要是江小姐不配合,那下场是什么我们就都说不好了,请吧。”

        他带着白手套的手冠冕堂皇的朝着江言笙背后的方向微微一伸,做出一个女士优先的姿势。

        江言笙扭头,男人所指的方向不远处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大门都因为陈旧而掉下来半块,窗上的玻璃全都粉碎,残留的小半片上除了纵横的裂纹就是厚厚的一层灰尘。

        工厂正对着豪华奢侈的富商停机坪,显得格外的怪异。

        半开的门扉被风一吹重重的砸在铁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像是只阴森的手在朝着两人挥舞着。

        “肖出云在里面?”江言笙没感觉到害怕,她只觉得慌张,这种空空的慌张从柯柯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就像一根鱼刺一般堵在她的心口上。

        男人没回她的话,迈开步子朝着工厂走过去。

        随着人走动而飞舞的灰尘片刻又重重的砸在地上,江言笙在空荡荡的工厂里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气定神闲的肖出云。

        肖出云似乎有十足的把握,诺大一片场地里只有他一个人,还不紧不慢的碰了杯热茶像是看好戏一般的坐着,看见江言笙进来之后他一点也不意外的低头看了下表。

        “看来这个小孩比我想象的更重要些。”

        他给江言笙留了一个小时,本来以为是刚刚好的,心思缜密的江言笙就算不和顾燃商量对策也会和身边的人联合,谁知道现在才堪堪过去二十分钟,江言笙就真的空手一人来了这里,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江言笙的声音沙哑,她环视一圈,根本就没找到柯柯的踪影,仓库里除了肖出云就只有他脚边的一个密封的死死的纸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