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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生正欲抬起的左手立时怔住。生人?难道是意琦行?!自心底涌上的激动蔓延全身,紫眸像是染上了湖面水波一般,亮了几分,可惜在看到来人是,那层水波再次被阴霾给掩盖了。

    然而他却不知,自己此刻,若是哭出来,反倒不会让人太过担心,这般隐忍,让意琦行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放肆!你竟敢如此藐视,我的大哥的心意!可恶!喝!”做寇才子踏步上前,手掌也是运气纳力,显然怒气不小。

    “哎呀,好狗儿,不能乱咬人,你快走。”北狗满心怒意与杀意,好似被清风吹散一般,被这一幕冲散的一分不剩,反而还有几分高兴,好狗儿终于知道维护主人了~

    北狗!你竟敢……竟敢!那是他的兄弟!曾经风采迷人,温文尔雅的白衣沽酒,恣意从容的江山快手,不过短短数日,竟被折磨成这般模样,意琦行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恨,踉跄着走向绮罗生。

    然而二人战至一处,早已无暇顾及他人。刀剑无眼,充满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气势。

    “不可!”绮罗生不由得惊呼出声,老狗的实力强大,不是他能招惹的。欲阻止,却是被链锁绊住,做寇才子自是不敌伤退,这时老狗察到绮罗生动作,冷哼一声,似警告,似不满。

    绮罗生本以为他可以接受失败,至少可以坦然面对,然而看到那条散发着寒光的铁链时,心里却还是不住的颤抖。

    “没、没有,不小心绊了一下”说完立马跟上。

    这上面的气息,或许……有机可乘!

    哈?!绮罗生嘴角一抽,有些错愕道:“哪有这样的道理?!”

    “吾要带绮罗生走!”意琦行心知自己身体状况,但他觉不能让自己的兄弟在这里受人践踏!

    “离开。”北狗低喝。

    意琦行心中染着万分悲凉,嘴唇几张,却是只字难言,只能无奈地转身,怔楞的,迷茫的,满含悲痛的转身。

    挥刀而起,然而骨刀刚落至人身,却见其被锁链捆住,随后做寇才子整个人百年被铁链抛了出去,竟是绮罗生将锁链从树上扯下用于救人。

    幽暗洞穴内,冷风刺骨袭身,湿重的气息中,渗有一丝丝的诡异血腥味。

    “做英雄有快感吗?哼!”话语不再冷漠,但是被打扰的不满,让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赌气……的孩子气感觉。错觉吧?绮罗生忍不住觑了眼前人一眼……

    “就是这个道理!“跟置气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

    绮罗生背靠着大石坐下,这一连番的打击让他心力交瘁已久,若是老狗只是为痕千古报仇的话,那他或许可以以命相拼。但状况似乎又跟他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绮罗生心里生出巨大的无力感,这简直像是一团坚硬的乱麻,让他想一刀砍断都不知道从哪里下刀……

    眼见道者离开,北狗也拉过绮罗生,却是往相反方向而去。

    “恩……?你抖什么?”

    “怎么了?怎么停了?”北狗转身看了一眼,再次拉动铁链。

    “你没事就好,我不回去。”挣开手,但眼神却不曾从铁链上移开目光。

    挥刀贯气,他欲斩断铁链,哪曾想那铁链竟连一丝伤痕都为出现,意琦行不甘心的再砍了几剑,仍是毫无效果,不愿再在这上面磨蹭,意琦行拉着铁链牵著绮罗生的手就要走,然而绮罗生却一动不动。

    绮罗生心中酸涩不已,只能蛢命抑制住酸涩不要冲上鼻头,不要让自己哭了出来……

    骨刀杀起,春秋迎战!刀剑初一交手,意琦行便知自己定是不敌,但是……

    北狗不再言语,松开绮罗生,愤愤地拉起锁链另一端走开,“咱们该换新的游戏地点了!”

    当真是……天意弄人!

    绮罗生浑身颤抖不已,一直良好的修养几乎压制不住心中的抑郁之气,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而此时的绮罗生,却是在生死的刀锋上踌躇徘徊,步步杀机,步步惊心!

    与此同时,漂血孤岛上,一位凌云道者化光而来来到飘血孤岛,只见满地尸骨,鬼气深深。忽然一道黑影闪过,意琦行飞身追上,然而意琦行越追越觉奇异,这人似乎有意带它往什么地方而去。

    将人送来的信咬碎,他以为自己是够狗吗?不对,他本来就自称老狗,不但自己当狗当得理所当然,连自己也被……

    北狗捋起绮罗生肩上的头发,缓缓将它理顺,“很香……”

    绮罗生低眉敛唇,几番说辞在口中转来转去,却是半个字都难以吐出,该说什么呢?说“我知道”?还是“这是我欠他们的”?鉴兵台之殇,这几句话,说的清吗?

    “恩?生人的味道。”

    怎么了?!我扇死你怎么了?!如果可以的话……

    看着手臂上的血迹,意琦行一时有些恍惚,绮罗生……扮狗在救自己吗?用这种方式……哈哈哈……罢了,无用之辈,如今已是难挽败局……

    “走?我有准许吗?”

    北狗冷冷的注视着那人,“不知进退!”

    而此时做寇才子却是心中愤怒更胜,见绮罗生试图劝退自己,不由心生几分好感,虽然知道此人与他有杀兄弟之仇,但都是被人设计,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江湖本就如此。连超轶主都不介意,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针对他,反而是北狗。

    这个人,这个人……自名为狗,以骨刀为武器,他,难道是真的将自己当做狗?!也就是说,他并不以狗为耻,甚至、甚至以此为荣?!那他称我为狗,难道并不是为了折辱,反而、反而是欣赏吗?!那一留衣的死,自己的挣扎……都算什么?!但这,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绮罗生心绪早已混乱,不知不间两人已经到了最终目的地——碟杀洞。

    不像是个功力高深之人,北狗为何那般在意?

    “诶你……”看着匆匆离去的背影,绮罗生只能无奈叹气,随后环视了一圈洞穴,又看了看被打进石壁的铁链,用力的扯了扯,果然是毫无效果。

    北狗怒气直升,遍寻小蜜桃不得,本就积了三分怨气,回来又见有人要拐走自己另一只狗儿,怨气升至七分,再看到绮罗生如此担忧他人,更是徒生了五分怨念!十二分的怨念,这个意琦行,今日便留于此罢!

    武林五大传奇之一,与东皇戚太祖、南冕超轶主、西幽欧阳堇、中狂颠不齐名。但他又北狗最为特殊,无名无姓,不知其来历背景,持骨刀呒狗利为战,常年以狗头面具遮住面目,刀法卓绝,甚至曾凭借一己之力杀尽无始暗界上千妖族,仅留下了三名活口。

    绮罗生,你可知你的笑有多苦?意琦行心中的愤恨再度覆盖全身,却是不得不冷静下来,他不能、不能再让绮罗生陷入这样绝望的境地!

    绮罗生心中屈辱感已去大半,只道自己是个倒霉的人,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哈!这世上能有几人有他如此好的运气……

    绮罗生被迫被拉着离开,但心思却偏到了一边。

    北狗再次收紧了手臂,两人挤在一起,绮罗生尴尬的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只好诺诺的声:“……说什么?”

    “为什麼?!”意琦行不解!

    先是有奇异血吻刀蝶,张翅似飞刀利旋,稍有不慎便如利刃加身,顾左难顾右,即使他疯狂的挥刀阻挡,但仍是宛若陷身刀风箭雨之中,身受铐锁,刀不能尽意,转眼之间,已负伤累累了。在他终于用天月斩击退诡碟,又有数道黑影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