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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考了片刻,葛弋艾终于做出了选择,他拍了拍边澈的肩:“稍等我片刻。”

    一行人迅速回到边曦钺的木屋前,葛弋艾拉开门走进木屋,等待之人则满心期盼。

    望着葛弋艾的背影,原本满心期望的边澈,心底却忽然涌上一股悲凉,明明他才应该是边曦钺在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亲人、有血缘关系紧密联系的血亲,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却是葛弋艾这个和她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对葛弋艾的期盼和感激,同时却也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和打击……

    可葛弋艾却没有让外面的人等待太久,仅仅是片刻后,便又走出了木屋,将手搭在边澈肩头:“好了,进去吧。”

    不仅边澈吃惊不已,就连旁边的格莱茜本海斯缇贡、柳爱、王诗诗等人也惊得愣在原地,这么短的时间,恐怕顶多只够说一句话吧?难道他用一句话就能安抚边曦钺让她接受边澈了?

    实际上葛弋艾也的确只对边曦钺说了一句话:“曦曦,给我的面子,给他个机会。”

    这一次,边澈走进木屋时,不禁有些战战兢兢,也不得不格外小心翼翼,他生怕再把边曦钺气走一次,那么这一天之内,他和格莱便将边曦钺气走了三次,恐怕以后他再想靠近这个木屋,村里的其他人也会过来劝。

    毕竟,他是好人,格莱是好人,可边曦钺也是,且她为村子为大家的付出,比起他和格莱只会多不会少,村里的大家怎么会愿意看到他们这几个好人之间不断闹矛盾呢?

    这会儿边曦钺正坐在木屋里面的床上,好整以暇地端着肩,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来,但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了。

    边澈走进木屋里,小心翼翼地凑到边曦钺身边,撑出笑容,坐了下来:“本来不是聊得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跑掉了?你要是喜欢,就随便骂,我不介意。”

    他话音还没完全落下,边曦钺便面无表情地说道:

    “但是,拜托你对待格莱的态度稍微温和一点,话别说的那么难听,是吗?”

    边澈不禁大吃一惊,他心里的确想着这些话,可斟酌再三,还是决定不说出来,却没想到竟被这个孩子“读了心”。

    边曦钺戏谑一笑:“很惊讶吗?在我看来,你的想法和意图,可都是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

    边澈无奈至极,只好笑笑:“可我没说出来,意思便是打消了这想法。我会让格莱尽量离你远一些的。”

    “你也可以让她过来,”边曦钺忽然勾起嘴角,“如果她拥有和你一样的厚脸皮,我正好有些问题想要向她讨教一番呢。”

    一听这话,边澈立即问道:“哦?什么问题?”尽管他并不知道边曦钺说的是真话,还是纯粹在挖苦讽刺。

    边曦钺却忽然有些严肃地说:“如何巴结讨好那些拜锶贵族们,同时还能做到悄无声息、不着痕迹、不让人察觉,不知道这方面的问题,曾经的万人迷格莱大小姐是否擅长,是否可以不吝赐教。”

    这番话让边澈瞬间心情复杂,倒不是因为她老师变着法的嘲弄、讽刺他和格莱,而是一种更加深刻却莫名的复杂感,而那种感觉正是源于对边曦钺的担忧和挂念。

    边曦钺现在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将来要做什么,边澈非常清楚。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葛弋艾的计划,只是他并不是一直在熔城里,而他回来并得知这个计划的时候,计划已经开始了,而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那个角色边曦钺,也已经被派出,开弓没有回头箭,想要后悔、阻拦也已经来不及。

    当时边澈有些冲动地抓着葛弋艾的双肩质问着他:“是你把曦曦派到熔城里的?是你把她打扮成那副模样送到熔城里的?是吗?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可葛弋艾的反应却相当淡定,显然边澈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之中。而边澈也没有立即爆发,他努力让自己先冷静,等待着葛弋艾的解释。

    葛弋艾则反过来按住他的肩,对他说:“阿澈,别激动,这的确是我们的计划,但也是曦曦自己的选择……”

    葛弋艾的话刚说到这儿,边澈便瞬间爆发了,他挣开葛弋艾的双手,怒目圆睁地对他吼道:“她还是个孩子,她有什么选择!”

    葛弋艾叹了口气:“她的确还是个孩子,但她已经十二岁了,她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胡扯!这些根本都是你们利用她的借口!你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让她去那所贵族学校做什么?究竟是要让她变成贵族的玩偶还是成为贵族的奴隶?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她自己一个人到敌人的阵营里去能做什么……”边澈的情绪非常激动,不过片刻的工夫,已经游走在歇斯底里与彻底崩溃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