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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表情各异,有人惊诧不已,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纳闷费解。

    海娜的脸色很快变得无比复杂,她有些困难地咽了咽口水,再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那边曦钺究竟会住在哪里呢?她……她总要有个生活、居住的地方啊……”

    伊尔曼暗暗叹了口气,低声说:“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告辞了。”

    伊尔曼刚站起一半,就被楚修杰给按回到椅子上,他瞪着一双眼,压低声音,用近乎威吓的口气质问道:“莱希茨少爷,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吗?你可是莱希茨家的少主!”

    海娜也依然神色复杂地低声说:“是啊,难道……难道你真的打算对她的处境坐视不理吗?即便以前可以无视,可现在……”

    “现在,”没等海娜说完,伊尔曼便主动接过了话头,“因为她成了和我们有联系的人,所以便要关心她、照顾她;而以前,她和我们是毫无关系的人,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地无视,是吗?”

    楚修杰怒不可遏地揪起了伊尔曼的衣领:“你在问谁啊?这种话难道不该先好好问问你自己吗?”

    伊尔曼淡然一笑,就像看笑话似的看着楚修杰,抬手不慌不忙地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不如将刚才的话好好咀嚼几遍之后,再想想该怎么跟我说话。”

    “你——”楚修杰紧紧皱着眉头、瞪着伊尔曼,甚至挥起拳头想要揍他。

    海娜忙拉住楚修杰:“阿杰,冷静!”

    跟在一旁的梵啬琳被这场面吓坏了,一直都没找到开口机会的她和哥哥梵伏,这会儿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可最终楚修杰的拳头还是捶在了桌子上,桌上的几杯咖啡跳了起来,洒出来的咖啡弄脏了洁白的杯碟。

    疼痛似乎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可再开口时,他还是忍不住带着些怒意:“怎么,你在责怪我们吗?你有资格责怪我们吗?”

    伊尔曼冷冷一笑:“当然不是,只是想稍微提醒一下,熔城的每个贵族家族,手上都占满了史瓦茨人的鲜血。”

    楚修杰不禁将头别到一边,海娜也不禁皱眉,两人不约而同倒吸了口凉气。梵啬琳和梵伏面面相觑,满脸困惑,却也不敢插嘴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楚修杰才再度艰难开口道:“难道你真的打算放任这样的局面继续下去而不管吗?”

    海娜也跟着说道:“即便,即便我们现在才意识到……改变现状也不晚啊。”

    伊尔曼缓缓叹了口气,沉声道:“晚不晚先不提,只是,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几个人也明白,虽然现在的伊尔曼已经身担数职,也做着许多工作,可终究还没有步入决策层,熔城少主也并非真正的熔城之主,政策层面的事,怎么可能是他说改就改的?

    海娜和楚修杰也只能深深叹息。

    伊尔曼起身,从两人身边和梵家兄妹面前走过,忽然停住脚步,又低声说道:“既然提到了这件事,不如就再仔细想想。我们绝对不可以再对任何一个史瓦茨人做出草率决定。”

    海娜和楚修杰的心情无比沉重复杂,梵伏似乎也听出了些什么,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唯有梵啬琳依然是一脸困惑。但几人不禁暗暗庆幸,今天没带妮可来真是无比正确的选择。

    ·其实这个假期并不长,只有寥寥几周而已,可楚修杰、海娜等人却无一日心中不焦躁。

    各自回去后,他们也不禁各自反思,如此急着找边曦钺,甚至不惜想要改变熔城的现状,究竟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这位同学和朋友以及对手吗?

    这个假期居然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约定的日子一到,边曦钺和伊尔曼依然在“老地方”见,只是这一次边曦钺来的格外早。虽然她心里有事,却没一见到伊尔曼就急着开口,反而是一看伊尔曼明显心事重重的样子,赶紧问道:“怎么了?”

    伊尔曼叹着气,紧紧皱着眉头,低声道:“我试探了一下,他们果然……什么都没说。”

    边曦钺却挑起了眉毛:“哦,是吗?那已经很出人意料了。”

    伊尔曼低着头,接着说道:“他们对你的‘热情’的确是出人意料,可他们终究还是只将你当做工具人而已,但是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也许……也许说明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感情的。只是,深浅难说,恐怕也禁不起试探。”

    边曦钺却挑起嘴角笑了笑:“正常,可以理解,毕竟,恨也不是一天积累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