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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知秋是宋南衣的爸爸。

    他大宋南衣整整二十岁。

    可现在,此时此刻,他被宋南衣的眼神给吓住了。

    即便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又去单位里见识形形色色。

    可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神。

    很可怖,心有恶寒。

    一时间,他忘记了反驳。

    等再回过神来,宋南衣已经回了房间去,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桌上还有吃剩下的半个包子,宋知秋真该怀疑自己在做噩梦。

    简直是见鬼!

    在玄关处踌躇了半晌,宋知秋还是没上楼去再谈判,转身出去,开着那辆灰色吉普离开。

    宋南衣就站在二楼的卧室窗户前。

    她目送宋知秋离开。

    那个方向,是去往医院的。

    这个爸爸还和前世一样,是靠不住的。

    有些无力的,她将光洁的额头抵在了玻璃上,疲乏得闭上了眼睛。

    在这个家里面,她单枪匹马,偶尔也会难过。

    但片刻的难过之后,她又打起了精神来,坐在桌前看书。

    毕业答辩已经顺利完成了,再休息两个月,她就要去军区医院报道实习。

    很多不太巩固的知识,现在要抓紧时间记牢。

    而宋知秋如他所想,真的去了医院。

    在病房门口,他就看到了沈嫣。

    昔日娇滴滴的妻子站在自己面前,眼睛肿得像是核桃,见到他,红唇嗫嚅好几番,说不出话来。

    一下子,宋知秋就心软了。

    昨天他在暴怒之下,什么都思考不进去。

    可现在理智回来,他开始怜香惜玉。

    最见不得沈嫣在他面前哭。

    “嫣儿。”宋知秋喊了她一声。

    沈嫣就哭啼啼的扑进了他怀里,“老公,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和诗余了。”

    “不会,我这不是来了吗?”宋知秋安抚她。

    两个人在走廊上的长椅上坐下。

    沈嫣依偎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这才勉强止住哭声。

    眼眶仍旧是红彤彤的,吸了吸鼻子,问道,“老公,你来医院,是为了诗余的事情吗?”

    她就知道的,区区一个宋南衣而已,能

    左右宋知秋的主意吗?

    为了他的面子,也会来解决的。

    只可惜,她只猜中了一半。

    “户口本在哪里,我去学校给她办手续,早点退学吧,省得看笑话。”宋知秋道。

    退学?

    沈嫣就懵了。

    这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

    不应该是退学的,是和解,是顺利的毕业,是成功的分配到实习单位。

    她脸上的笑意有点慌张,“老公,你搞错了吧,诗余马上就要毕业了,现在退学,之前四年就算白费了。”

    “她自己都不珍惜,怪得了谁?”宋知秋又道。

    沈嫣又问,“是不是南衣不肯让步?她不愿意原谅诗余,对吗?”

    的确是这样。

    可宋知秋没法承认。

    他好歹四十多岁的人,被一个黄毛丫头吓住,忌惮那番话,从而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