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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月圣后带着凌骤扎入浅海之中,海面上波涛汹涌,入了海中反而觉得平静,凌骤通体发出金光,让视线变得更加清晰,见圣后继续向黑暗的海底游去,凌骤紧随其后。

  突然,圣后转过头来指了指前方,凌骤细细看去,除了海底砂石和一堆五光十色的贝壳,其他什么都没有,忽而一个半透明的庞大生物从眼前闪过,凌骤用目光紧锁,同圣后“咻”地一声,身后冒着水泡,“咕噜咕噜”地追了上去。

  那是一条感知到危险便会变得全身半透明的虎冠青鳞兽,通体半透明的逃命时间只有一刻钟,可对于已经入了凌骤视线的海兽来说,这个能力已经等同于无效,他展开乾坤扇,手腕先向后发力,随后凝结神力,挥起手臂向那海兽甩了过去,乾坤扇的扇边如刀子一般,速度疾如闪电旋转着切开了海水,插进那海兽的背鳍上。

  受到攻击的虎冠青鳞兽顷刻间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海兽体型庞大,凌骤的体型只有它的下颌骨那么大,一颗长满老虎斑纹的鱼头,全身靛青色鳞片,张着大嘴慌乱逃窜。

  朝月圣后游到海底,双手向上托举将水系神力如数释放,平静的海面上忽然升起一股巨大的水柱,虎冠青鳞兽被那水柱垂直拖出了海面,凌骤“腾”地一声冲上高空,一把摘下乾坤扇,将扇子一竖,从空中落下时扬起手臂对着那海兽的腹部切了下去,虎冠青鳞兽的内脏血淋淋地掉落到海面上,从它肚中落出一个细长的铜盒,凌骤眼疾手快,一把将那盒子握入手中。

  “扑通!”

  那海兽庞大的尸身落入海中卷起层层浪花。

  他二人全身湿透飞回到崖壁上,凌骤嫌弃地将盒子拿远,一只手捂住口鼻:“我的好祖母,您是怎么想到把这笛子藏在海兽的肚子里?”

  圣后得意地笑道:“想不到吧,你小子想不到,魔族的人更想不到。”

  凌骤皱着眉头说:“这崇怀岛有祖父用乾坤扇设下的天地结界,别说魔族,就是清风阁的人都感知不到这里,放在鱼肚简直多此一举,还好您给这笛子套了层东西,不然白给孙儿都不要了。”

  圣后白了他一眼:“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爱洁?婆婆妈妈像个娘儿们。对了,你何时回神都?”

  “聂小周的船午后就到。”

  圣后思忖片刻:“你且回去等一等,我还有样东西要交给你。”

  凌骤苦笑着说:“不会又是从鱼肚子里掏出来的东西吧?”

  圣后飞向天空:“放心,这次不是鱼。”

  说完一挥袖朝东北方向飞去。

  海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见自己睡在了星海阁内室的贵妃塌上,身上还披着一件墨色的袍子,她一下子坐起身,自己起的并不算晚,是谁把她弄到屋里来的?

  迅速下地来到凌骤的床前一看,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床面上一个褶皱都没有,那公子的衣服鞋子都不见了,显然已经出了房门,她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哎呀!我怎么就睡的这么沉?这是公子爷自己弄的,还是其它丫鬟进来弄的?”

  “海棠!”

  就在海棠满心疑惑的时候,凌骤抱着个腥臭的盒子,全身湿漉漉地跑了回来:“快!这盒子好好擦一擦,用香熏一熏,本王得去换身衣服。”

  还没等海棠开口说话,凌骤把盒子放在桌上,解衣宽带地走到了屏风后:“对了!别开盒子,要是被里面的东西给伤了,本王可不管!”

  海棠答应着,拿起手帕沾了水,擦拭着铜盒,突然,她感觉到这盒中好像有一股异样的力量在涌动,这股力量既陌生又熟悉,仿佛在召唤着她,她像是着了魔一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开了那盒子的盒扣,里面躺着一支通身乳白色的笛子,纹着奇怪的野兽图案。

  这笛子真漂亮,心下想着,她伸出小手,摸了下笛身。

  一瞬间,这笛子闪了一下微弱的白光,千里之外,陆寒觞睁开双眼看向南方:“找到冰玉寒笛的下落了!”

  海棠以为自己眼花,她的心口处像针扎一般疼了一下,随后一个激灵赶紧缩回了手,轻轻盖上了盒盖。

  凌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收拾一下,午后会有船来,本王要回神都。”

  海棠擦盒子的手顿了一下:“公子要回去了吗?”

  凌骤看了看海棠,这丫头,不受祖母的喜爱,若是日后让祖母得知皓月和兰心的死因,以祖母的性格,恐怕她日后会更加难过,罢了,看在昨日也算是勤恳的份上,只要你开口,本王就带你走。

  “是啊,神都比这崇怀岛大上十倍。”

  “喔。”海棠点点头,抬起盒子搬到百合香的旁边:“公子,昨晚奴婢不小心睡着了,还没向您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