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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的身影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还未看清样貌屋子里已酒气熏天,海棠抓紧了被子蜷缩在墙角,瞪大了眼睛想看清那人的脸。

  这男子踉跄几步扑在桌上,抓起桌上茶壶“咕咚咕咚”往嘴里灌,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是凌骤王!

  看来他喝大了,意识不清醒进错了房间,海棠很想下去扶他一把,可自己身上就穿了件肚兜,如何下得去床?凌骤将茶壶里的水喝了个见底儿,一把扯开衣领向床的方向走来。

  “王,王?您还清醒吗?您走错房间了!”海棠大喊,可凌骤看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根本没听进去,他右手抓住了床沿,一头栽倒在床上,闭着双眼呼吸沉重,海棠见凌骤就躺在自己边儿上,老老实实地像是已经睡着了,她轻轻地弯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跨过他的身体下了床,刚要去拿衣裳,胳膊被人一把抓住。

  凌骤醉醺醺地察觉身边似有动静,微微睁开眼抓住那人的胳膊,含糊地问了一句:“谁在那里?”

  “王,是我,海棠啊。”

  迷迷糊糊中海棠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海棠的胳膊纤细柔软,触手生凉,凌骤酒后全身发烫,这手感温度让他极为舒服,视线渐渐清晰,海棠的多重身影合为一体,只见她在月光下只穿了件赤色石榴肚兜,露在外面的肌肤如雪似玉,死命地挣扎着想摆脱他的束缚,凌骤此时有把她冰凉的身体拥入怀中,解解这烈酒灼热的冲动,可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手。

  见凌骤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看了老半天,海棠又羞又臊,急得拼命抽出自己的胳膊,可凌骤的手劲真大啊,她用尽全身力气人家却纹丝不动,终于,他放开了手,缓缓地躺下身,不发一言。

  海棠赶紧跑的远远的,穿上衣服,点燃一支蜡烛看了看床上早已熟睡的凌骤,摸了摸自己发红的脸,也不知道王明天早上起来,还记不记得住今晚的事,聂小周跑到哪里去了?

  她帮凌骤脱下靴子,盖好被子,端着蜡烛出了房门,隔着一个客房,聂小周更惨,他倒是进对了屋子,房门大开躺在地上,上半身在屋里,下半身在屋外,就这么睡着,海棠叹了口气,挽起袖子用全身的力气将烂醉如泥的聂小周拖进房中,她坐在地上大喘,看着这么瘦,怎么这么沉?

  实在没有力气抬他上床,只得取下枕头和被子,让他在地上凑合一晚,自己的房间被凌骤占了,那今晚我睡哪里?她看了看本属于凌骤的那间屋子,轻轻推开了房门,见床上还有一个人,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呼呼大睡,这样能呼吸吗?海棠蹑手蹑脚走过去一看,这身打扮是萧花雨,这里是客房,他怎么睡这来了?

  海棠像是翻了块大石头一样,将萧花雨翻了个身,盖上被子退出了房间,这下好了,没地方睡觉了,举着蜡烛在清风阁内转了一圈,奇怪的是,诺大的清风阁居然连一个守夜的丫鬟仆人都没有,海棠只得默默地回了房,瞄了一眼熟睡的凌骤,坐在椅子上趴着桌子困意袭来,就在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上楼梯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稳而有序,不像是个喝醉的人,会是谁呢?

  海棠抬起头,屏息听着,一个身影从门前走过,看那身段衣着,像是个姑娘,她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隔壁的房门,海棠起了身贴着墙留意着,这姑娘大晚上的去凌骤王的房间干什么?隔壁一开始静悄悄的,不一会儿听到了那姑娘的说话声:“这!怎么是萧花雨?”随后,一阵小跑踱步声经过房门,再就是“噔噔噔”下楼梯的声音。

  这清风阁真是奇怪,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凌骤,若非他醉酒闯错了房间,今晚他岂非清白不保?海棠突然对凌骤心生怜悯,哎,看来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海棠打了个哈欠,坐在床边抱着腿入睡,黑夜漫漫,终于回归平静。

  凌骤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中寒光闪烁。

  第二天一早,海棠睁开眼挡住了刺眼的阳光,见凌骤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用早膳。

  “醒了?”凌骤用小勺子搅了搅碗里的杏仁粥。

  海棠起身心里打鼓,不知道昨晚的事他还记得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