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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两人在门口周旋了一阵就快要出来了,本来几名伸着脖子在看的刑警同志们立马纷纷缩了脖子回去。

    “顾教授,我们组里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啊,只要你来,我的位子让给你。”王盛阳拍着胸脯在心里打小算盘。

    在座的几位倒是心里了然,王盛阳这是拉人下水呢。

    可有人就是不依啊,不吃他那套。

    “谢谢,案情有进展了再叫我。”被王盛阳唤作顾教授的男人,也就是那口罩男,说完就想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转过头看向正撑着下巴看窗外的赵宁。

    “那位女同志,记得写报告。”

    赵宁是看见他的,他转过头的那会,她就看到了他的整张脸,有点帅,但又有点病态,像是缺血。

    但这会,她尴尬的是不敢看任何人,也就没答应他,等听到啪嗒一声,防盗门自动锁上了的声音,她才转过头。

    面对其他不知情的人的眼神,她坦然道:“我脸上有筛子啊,不就发现个尸体写份报告,有什么大不了。”

    她没注意到王盛阳那边。

    还没等那几名同事说话呢,王盛阳就叫了。

    “小赵,你跟我进来一下。”

    赵宁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那件制服,一脸严肃的走进了王阿斗的办公室。

    “王队。”她爸说过,输什么都不能输气势啊。

    大概是她声音突然来的过大,王盛阳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遂之瞪了她一眼。

    他悠悠道:“小赵啊,你来我们组里也有段时间了,是吧?”

    “恩。”

    “那就这样吧,配合顾教授查案,你也算知情人了。”

    赵宁心里一阵郁闷啊,她就是个出去爬山,然后意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怎么就知情了?

    “王队,我觉得……”

    “别推,要是案子破了,我给你升职。”

    赵宁愣了半晌,王盛阳这是唱哪出。

    “行了,你出去吧,这是顾教授的联系方式,你不是要给他送报告吗?记得态度好点,知道了没。”王盛阳递过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燕京市蜀山区东兴大道山水锦里园137号。”

    黑色的钢笔字,笔锋勾画得力,标准的瘦金,这绝对不是王盛阳写

    “好,那我出去了。”她心里好像有了点底,王盛阳八成是想让那顾教授来这里全方面为他服务,但人一身傲气啊,不依他,于是王盛阳就开始套近乎,派她去协助他了,拉拢下他。

    王盛阳这回倒是机灵起来了,只是可惜她成了这中间人了。

    她出门时王盛阳还提醒她关门,心里又是一阵碎碎念,也不知上辈子是不是太清高,这辈子就净被上司“奴隶”了。

    “唉,赵宁,你怎么跑西山那去了?那地偏僻的鬼都不经过。”她刚坐下来,坐她旁边的孙小眉就凑了过来。

    赵宁将手里的纸条攥的紧紧,面上带笑答:“我受到了死者的召唤。”她说的煞有其事,孙小眉也就差那么点信了。

    如果周昊渊不说话的话。

    “我估摸你是去图新鲜爬山,然后迷路了又回不来,想求救又没信号,最后万念俱灰坐地上等死,居然发现一具尸体,对了,你得感谢我,是我找的救援队。”

    她以前就爱一个人出去爬山,父母走的早,又没有男朋友,日子也是寂寞的很,所幸从事的刑警这行,失踪了差不多一天,同事也能很快找到她。

    想起来也是辛酸,从来没有迷路的她,多年来也是第一次被救援队找到。

    “我们查到你手机最后一通电话是在西山脚下,再一分析,你肯定是上了山了。不用谢。”周昊渊末了连不用谢都说出来了,赵宁也是虚汗了一把。

    “谢谢大家了,赶明我请大家吃饭。”她转过头看向所有人,到底还是要感谢下。

    但几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还是他们组的探长何鑫说了话:“小赵啊,我也劝你一句,没事不要老往那寥无人烟的地方去了,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那就追悔莫及了,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容易,人活在世上,可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话虽然老生长谈了,但却是句句在理的,赵宁听着也是点点头。

    瞎忙了一阵,有人进进出出,这么大的新奇案子,自然得有点大动静,赵宁耷拉着脑袋伏在键盘前,看着屏幕上的word页面,敲了两个大字:报告。

    像流水账一样,她无非能说的就是当时的天气,还有周围情况,还有什么异常之类的,太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等收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现在十一月份,天到五点多也就暗了,赵宁想着她不如现在就给顾教授看,也好赶在下班前结束工作啊。

    那张被她攥的发汗的纸条,打开的时候,字体还是瘦金,风格还是那般刚劲有力,只是她搓了搓眼睛。

    居然只有地址,刚才只顾着看字,居然没发现除了地址并无其他,这是要给他送上门吗?

    显然在这个信息化的时代,真的是少有人为用纸质版的东西来传来传去啊。

    她寻思了一阵,手机号码呢?是不留还是不给啊。

    余光忽然瞥到王盛阳正好从办公室出来,想着要不要问问他。但碍于他在打电话,她也就没上去问了,这一寻思的结果就是等到只剩几个夜班的闲着问要不要订份外卖时,她还在两手抓着脑袋愁思。

    “小赵,要不要吃点?”说话正是白天劝她“改邪归正”的那位老警员何鑫。

    她抬起头摇了摇,鼻间赫然充斥着的是盖浇饭的味道,她轻轻的咽了咽口水,她其实也饿,但这事没解决她总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