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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下一站该停留何方,又该前往何处漂泊。故土虽好,终将离别。我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带着沉甸甸的情绪,走上了离别家乡的道路。

    道路漫长,终将会有尽头。

    乘务员走到我的旁边说,“先生,你已经抵达目的地。请带好随身物品。”

    我睁开眼看了看,车厢内空荡荡的。我对乘务员表示感谢,拿好自己的行李,走出车厢。我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出了站口,来到广场。

    走走停停,又回到了原点。那时的人,那时的场景,记忆未曾走远。我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熟悉的记忆又涌于脑海深处。

    我说,“我回来了。”

    随后,我听见耳后传来击掌的声音。我转过身看去,见来者是孙植。孙植朝我走了过来,喊道:“当年的胡汉三,又回来啦!”

    我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孙植说,“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说实话,我是很意外的。我说,“你不是要上班吗?说好了,不用来接我,你怎么来了。”

    他懒懒洒洒地说,“兄弟来了,我怎么也要来迎接才是。”

    我说,“谢谢。”

    他用很奇怪地眼神看着我说,“你对我说什么?”

    我重复说,“谢谢。”

    “你小子,竟然会对我说谢谢。”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

    是啊!我怎么会说这两个字呢?难道,我的修养又登上一层楼。

    孙植又说,“忘了告诉你,欧阳哲理、夏之沫、黄飞鸿都回来了。”

    我问,“都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啊!”孙植打量了我身边的行李,问道:“你就这点东西。”

    我指着眼前的行李箱,“这是我全部的家当。”

    他问,“你吃饭的家伙何在。”

    我说,“都在。”

    “我服了。”孙植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是轻装简行来这座城市。孙植见我东西不多,主动帮我拎行李箱。

    我拒绝,“我自己来。”

    孙植耸了耸肩,说,“我的车,停在这边。”

    我说,“混得可以啊!都买车了。”

    孙植笑呵呵地说,“还算一般啦!”

    我拖着行李箱,跟着他往停车的地方走去。我将行李放在后备箱,坐在前排的副驾驶的位置上。孙植发动车,开出了火车站。

    我打开窗户,让窗外的风,透进来。

    孙植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说,“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慢慢找工作呗。”

    孙植一边稳健的开车,一边又说,“工作的事情慢慢找。”

    “我想快点找,也没办法。”

    他问,“你从一个坑,跳入另一坑。无论你多努力,还是坑。你不觉得累啊!”

    想想,又要试用期好几个月,怎会不累。谁叫我,选择了入坑呢?我无奈道:“那有什么办法,我除了这个,什么也不会。”

    他问,“你从临床,跑到放射科去。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提起这件伤心的往事,我泪奔道:“年轻啊!”

    孙植大笑道:“活该。”

    他说的何尝不是,我的确活该。

    孙植又说,“你们主任也很变态,竟然要你们值24小时的住院总。住院医师的道路,怎么你们也要走一遭。”

    我叹道:“说多了,泪奔。”

    “你小子也挺厉害的。能够在冷宫,坚持这么久,还活着。你可真不容易。”

    “谁叫我是打不死的小强。”

    “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孙植又说,“母校欢迎你。”

    我问,“忘了问,你在什么科。”

    “你小子,总算想起问我了。”孙植说,“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

    “你怎么成为心理咨询师呢?”

    “为了生活。”

    他的这个答案,让我无可反驳。工作,不就是为了生活。

    他说,“我们诊所正在招人,你要不要加入,以后就跟我混了。”

    我问,“靠不靠谱。”

    他说,“当然靠谱了。”

    “待遇怎么样。”这是我关心的话题。

    “比你在医院上班待遇要好很多。”他又说,“工作轻松,压力不大,不用考虑太多的人际关系。最重要的是没有住院总、夜班和节假日苦逼加班的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我听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应该考虑一下。

    孙植又说,“你来得太是时候。”

    “有什么喜事。”

    “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今晚,夏之沫决定求婚。”

    我说,“你说什么?夏之沫决定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