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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英明,定能断是非曲直,翎钧母妃虽为都人,父皇,却依然是父皇的,皇兄所言儿臣身份卑微一说,儿臣以为,实属造谣生事,不可采信。”

    面对翊釴的刁难,翎钧兵来将挡,因已在心里定了翊釴的死罪,所以,在言辞的使用上,也就是更狠,更不留情面了起来,“为证清白,儿臣恳请父皇,召御医前来,对儿臣滴血认亲!”

    长期生活在旁人挤兑和刁难中的翎钧,在与人应对和偷换概念方面,有着翊釴难望项背的敏锐,听翊釴一说完对他的诋毁,立刻便“气得浑身发抖”的朝着隆庆皇帝,匍伏在地的恳求起来。

    翊釴只是想说他母亲身份低微,他一个都人所生的皇子,身份自然也就高贵不去哪里,跟他这隆庆皇帝的嫡妻所生的长子相比,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借此,来让自己说的话更值得隆庆皇帝信服,而翎钧,却是就着翊釴的话,把这概念偷换成了他质疑自己不是隆庆皇帝亲生的儿子,自己的母亲身份虽然低微,但不可改变的是,他的父亲,是隆庆皇帝,母以子贵,而非子以母贵,他的身份高贵还是卑微,取决于他的生父,也就是隆庆皇帝,而不是他都人出身的母亲。

    便是凡俗男子,也难有人能接受自己被带“绿帽子”的,更何况,这被翎钧偷换翊釴所言概念,“被指”带了“绿帽子”的人,还是隆庆皇帝?

    面对翊釴这越让他看。越觉得不招待见的儿子,隆庆皇帝心里的火儿,“忽”得一下儿就窜了起来,捞起书案上的另一块镇纸,就朝着他砸了过去,连说话,都忍不住带出了脏字儿,“放屁!翎钧是不是朕的儿子。朕会不知道?!你先生教你的礼义廉耻,尊卑之道,都让狗吃了么!滚!”

    被翎钧又用言语坑了一把,翊釴心里的恨,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也高涨起来,听隆庆皇帝叫他滚,也不挪动。只使劲儿的盯着太监总管托在木盘里的装药丸小瓶。态度坚决的,一定要让隆庆皇帝相信,这东西是翎钧准备的毒药,目的,就是要害隆庆皇帝的,“儿臣恳请父皇,使下人试药!待试药过后,再定儿臣与翎钧。谁是谁非,谁对谁错!”

    翊釴这般做,也是被逼无奈的孤注一掷之举,隆庆皇帝已经被翎钧“挑唆”的讨厌了他,若不能趁着这个时候,扳赢这一局,将来,不管隆庆皇帝用还是不用这药,他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翎钧知道是他翊釴要杀他的。自然不会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尤其是……隆庆皇帝若是服药。诸事都只能听翎钧吩咐了……他的死,恐怕就只成了一个时间问题!

    见翊釴这般坚持。大有不惜代价,也要让自己不能吃这药丸的意思,隆庆皇帝自然而然的,也就对这药丸的效用,产生了些许怀疑。

    药只有一颗,给旁人试了,就没了。

    如果,这药真是像姜如松说的一般,是隐世的神医,一年里才能制造出十颗的稀罕玩意儿……再要讨到,怕是就难了……

    罢了。

    命比药值钱。

    大不了,他就错过这一次机会,让姜如松再想法子帮自己去寻那隐世的神医,再找这“神药”出来……旁人求那神医,那神医还能凭借着傍身的医术拒绝一番,他就不信,他,大明朝的皇帝,也是那什么神医,敢出言拒绝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要逼一个大夫为自己效力,还能算事儿?

    说姜如松跟翎钧有勾结,想要谋害自己,只是翊釴的一面之词,在查实之前,隆庆皇帝并不想怀疑翎钧。

    “如松,这药是你献给朕的,朕说让你试药,你可敢答应?”

    不管翎钧是否同谋,这药是姜如松献上来的,却是真切,隆庆皇帝稍稍想了想,便把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仍有些没弄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的姜如松,试探性的跟他问了一句。

    “这药是臣好不容易才为陛下求来的。”

    姜如松对柳轻心的信任,是源于倾慕,对人动心的人,通常,都会对那令自己动心的人全无防备和怀疑,听隆庆皇帝说,要让自己试这药丸,姜如松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么好的药,给他来吃,未免太可惜了些,“陛下若是想赐给臣品试,臣自是没什么不敢的,只是觉得……此药珍贵,给臣这么个侍卫吃了,有些可惜……”

    “你只管试!”

    见从不会跟自己打商量的姜如松对吃药这事儿心存犹豫,隆庆皇帝自然是更不敢吃这药了,大手一挥,就让立于他旁边的太监总管,把那小盒给他端去近前,“若此药当真神效,将来,朕自有法子,让那神医再奉其他的九颗神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