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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平安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至少在昨天以前是这样的,这无关于胸怀,事实上一个小山村里出来的农民的孩子在没有彻底打开视野前,也很难富有想象力的去诠释‘梦想’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当他背上行囊踏入归途的那一刻,心里所想的并不是为国争光,更不是为中华之崛起而奋斗,他只想拼尽全力让辛苦了一辈子的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可以,再去追逐那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有些遥不可及的两年之约。

    赵平安的家离重庆市并不是很远,至少不像回趟家如同长途迁徙的一样曹征,如果不是重庆后来被提升为直辖市,他家所在的成堵市也算同根共祖的一个好兄弟。

    邻水县新乡村,这便是生他养育他的地方,可以从重庆市坐大巴车直达县城,然后再乘坐那种私人营运的小面包车回到家里。

    赵平安之所以选择回家创业,是基于两个方面考虑的:

    第一,他卡里的500来万看似很多,实际上对于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而言,实在是少得可怜,搞发明创造说白了跟烧钱其实没什么两样,所以他必须得精打细算,而熟门熟路土地廉价的家乡无疑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好在他有信心,酒香不怕巷子深,好的产品不怕卖不出去。

    第二,家乡实在是太穷了,穷到已经看不到年轻人了,赵平安每逢过节回家的时候,那些杵在村头的老人和小孩们就如同见到自家的亲人一样,总会拉着手嘘寒问暖一番,浓浓乡情背后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悲哀。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赵平安想给那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儿童的家人们一分稳定的工作,让他们不用再背井离乡过着自己并不想要的生活。

    赵平安不是新乡村的第一个大学生,但却是老赵家唯一的一颗独苗,家里心心念着他能在大城市里找份好工作,最好还能找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成个家,彻底摆脱掉祖辈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生活,可哪想到这小子才刚一毕业就跑了回来。

    赵平安他爸气得呀,差点儿没打断他的狗腿,他爸叫赵卫国,很具有那个年代淳朴而真挚诉求的名字,保家卫国!只可惜现如今这样的名字越来越少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悲哀。

    他爸是村里的一个小队长,可能是社会主义制度下最小的官职,但大小也是个官,兴许是听过几次中央思想工作汇报的缘故,讲起话来比一般的农民要深刻许多。

    “赵平安,你给我听好了,虽然国家提倡大学生回乡创业,但历史事件证明最先响应号召的永远都是炮灰,你要真敢干起养鸡喂鸭的勾当,那咱们今天就把父子关系给断了!”赵卫国就着一碟晒干的花生米闷下一口村头刘老二家自酿的老白干,眉头紧锁着说道。

    他妈王慧兰,一个天生丽质到这辈子只用过大宝但皮肤依旧白皙光洁的女人,辛苦的劳作也无法改变这一点,年轻的时候被誉为十里八乡的一朵花,不知道怎么就被赵卫国这个穷小子给拐到了手,也是赵平安认为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王慧兰看到事情已经上升到要去村委会敲公章的地步,赶紧打起圆场道:“他爸,你听平安先将话说完。”

    “说个球球,有什么好说的,创业,创业是这么好创的么?以为买群鸡鸭再圈两头猪牛就叫创业了?”赵卫国没好气的说道,显然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新乡村这种穷沟沟里估摸也就能做出这样还算挺大动干戈的事情。

    赵平安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在父亲眼里就这么没有出息么?

    “爸,你误会了,我不是回家办养殖场的,我准备投资一家科技公司,就是自己研发产品销售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