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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叶子凡的雕像在曙煜之都落定,围绕着曙煜之都这个漩涡中心引发的一系列事情,也终于告一段落。

    楚江的各方势力格局,在不动声色中开始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先是蓝香儿执掌的香谭集团,悉数接手了之前由楚天联盟和两江公会经营的产业,还包括四大家族中艾家和漠家的基业。一时间,原本处于楚江三大地下势力之尾的香谭集团,一跃而成了一家独大的局面。

    紧接着,龙家和苏家贡献出了全部家产,以周映雪的名义成立了曙煜基金会,专门用于保障英雄家属的生活,还有维系曙煜之都的正常运作。

    而往日威风八面的楚江四大家族中龙家龙国源父子还有苏家苏弘新父子,则主动请缨,到曙煜之都做了物业,不为别的,只为赎罪。

    当初因为曙煜之都和叶子凡而引发的这场轩然大波,终于平息。

    曙煜之都和叶子凡这两个名字,瞬间成了整个楚江人尽皆知的所在。

    住在曙煜之都的那些人,对于叶子凡更是感恩戴德,每每在经过广场中心的时候,都要忍不住停下脚步来,仰头看看叶子凡那伟岸的雕像,又恨恨地朝着跪着的艾天勋父子和厉天江父子唾弃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而那些原本还打着曙煜之都各种心思之人,在亲眼目睹了堂堂楚江四大家族之首的艾家父子,还有令人闻风丧胆的两江公会厉天江父子,竟然先后丧命,还被雕成跪像放在了曙煜之都,个个都收起了那份小九九,甚至连曙煜之都都不敢靠近。

    “有胆敢对曙煜之都的英雄家人不敬者,杀无赦!”

    莫问天留给众人的那句警告,成了一个无人敢碰的诅咒,和叶子凡的将魂一道,守护着曙煜之都。一如昔年,他们并肩拒敌于边关国门外,守护大好河山。

    洛都,周氏会所总部。

    大长老艾乾元和二长老艾地坤并肩而立,神色肃然地看着面前三长老艾震山的尸体,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震惊、愤怒、不可思议……种种情绪在二人心中纠缠着,已经整整沉寂了个把小时。

    “大哥,他敢动手杀了三弟,那我们就要让他血债血偿!周氏会所自创立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放肆过!”二长老艾地坤终于开口,却是冲天的杀意。

    是啊,当初之所以让艾震山亲赴楚江一趟,为两江公会厉家撑腰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最要紧的是想趁机摸摸楚江这块富裕之地的底数,来决定下一步周氏会所的势力扩张。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别说楚江的底数没有摸到,就连给两江公会撑腰这个原本轻而易举的门面,都没有挂住,三长老艾震山直接被人下了死手!

    大长老艾乾元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隔了半晌才沉思着道:“我看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他明知道三弟是我周氏会所的人,却还是下了死手,说明是有恃无恐,单凭他一人之力断然不会有此决心,我担心……”

    说到这里,艾乾元悠然住口,手指微微朝天指了指。

    艾地坤顿时浑身一震,脸色微变道:“大哥,你是说……那位的意思?”

    “不是没有可能!我周氏会所每年为军部和武部上供的财货何止千亿?而他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而已,又有什么资格以一人之力与军部和武部相抗?”艾乾元说得很凝重,看得出他心里异常矛盾,显然尚未有最后的决断。

    艾地坤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性,听艾乾元这么一说,顿时不耐烦地咆哮道:“难道咱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三弟死不瞑目吗?”

    艾乾元却冷冷一笑道:“稍安勿躁!我刚收到消息,内阁二长老已经宣调武神石敢当来洛都述职了,我怀疑内阁也要对他动手了!”

    艾地坤微感惊讶,思忖片刻道:“这么说,武神石敢当来洛都,很可能是接受命令来了?那……不行,我要先去趟楚江,打探打探他的虚实!他一举灭了四大家族和两江公会还有楚天联盟,相当于砍断了我们的一条大动脉!我们必须伺机拿回来!”

    “伯父,父亲,还是让我去趟楚江吧!谅来那莫问天不过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也不值得周氏会所长老亲自前往,免得让人小觑了咱周氏会所!”一直都站在一旁仔细聆听艾乾元等说话的年轻人艾明峰忽然开口请命。

    艾乾元思索少顷,终究点点头道:“嗯,也好,那就让明峰去一趟吧,让会所的五散人随你一道前往!必要的时候,可以和武神合作,不惜一切代价,只要保证楚江这条利益链不断!”

    “放心吧伯父!我倒要去见识见识,这个让国门外地下世界奉为战神的小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艾明峰一声冷笑,便自信满满地离开。

    石城市。

    三月的春风携着丝丝冰雨,带着凉意吹洒在来来往往的裹着棉袄的过客身上,时不时惹来一个哆嗦、一句抱怨。

    街角一处泥洼里,一个只有四岁多的小女孩,正有气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奄奄一息,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碗里丢着几枚硬币。

    小女孩衣着单薄,双腿膝盖处高高肿起,两条细嫩的小腿以一个很不自然的姿势蜷缩着,膝盖处的伤口中已经有明显的感染。

    一天前跟随石赛华前来石城的阮晴晴,却被石千叶一声令下打断了双腿,扔到了这大街上乞讨度日。双腿断骨处的剧痛,再加上这冰雨如丝,已经折磨得她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那份活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