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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济堂门庭若市,五天一次的施药救济让掌柜和众小厮忙得不亦乐乎,连内堂里的几位大夫跑都出来帮忙。

    南细细抄着小手满意地不停点头,脸快都笑烂了。

    “你倒真是大方。”祁昱陌眼里却有着赞赏。

    “不要以为‘宛济堂’很穷。”

    南细细伸出根手指摇摇,“咱不差钱。”她拍拍祁昱陌的肩,手劲儿大得差点把他拍的一口气没上过来。

    拉上若儿,“走,进去。”

    掌柜的眼尖地迎了上来,并一边吩咐几个小厮把三人的马牵下去。

    “小姐来啦,呵呵,好久不见你来堂里啦。”蔡掌柜和蔼可亲地把三人往里面迎,“老蔡,辛苦你了。”

    南细细笑着打量了四周,“不错,老蔡,这一次我会待很久,可不许嫌我烦。”

    “怎么会呐,小姐。”蔡掌柜知道南细细又说笑了,笑呵呵的:“今日堂内施药,比较杂乱,小姐先去堂府里休息,稍等片刻,我把今年的账目拿给小姐过目。”

    “这样也好,老蔡,我走了一天也饿了。”南细细挤挤眼,一脸馋嘴样。

    蔡掌柜呵呵笑起来:“知道知道,小姐最爱的草酥芙蓉丝嘛。”

    蔡伯走入堂府内,招来几名小厮和丫鬟,吩咐好事宜,禀明南细细后,在堂内喊了个小厮一同往“华福楼”买南细细最爱的那几样吃食。

    若儿放下包袱就出去打水了。

    她的房间仍是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一丝灰尘。难为了老蔡还上心地每日让人打扫,房间跟她一年前走时一般无二。

    “若儿跟我一个房间,这里房间那么多,你自己随便挑吧,别客气啊,臭小子。”

    南细细伸了个大懒腰,正要解腰带梳洗一番,觉得背后目光炯炯:“你怎么还待在我这儿?”

    祁昱陌假模假样地四处打量了一下,“你让我别客气,那我就挑这儿好了。”说完还大喇喇地直接倒进被子里,“恩,床不错。”

    南细细两指间有银针露出,阴测测地上前凑近,皮笑肉不笑的:“恩?不错是吗?”

    刚想狠狠刺进他的一处大穴,便被握住了腕,一不留神带入某人怀里。

    祁昱陌笑得风清月朗,“细细,下次暗算时可以收敛一点杀气,说不定能成功。”左手拿过她的银针,“这针若是拿来刺绣缝补还不错。”

    “缝你个大头鬼!”南细细恨得牙痒痒,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扑到脸上,才意识到两人隔了这么近。

    “喂!你皮痒了?”她推了推他,他却依旧丝毫不松开横在腰间的手。

    “细细。”

    平日里习惯了他漫不经心的语调,突然听到没有一丝玩笑意味的,南细细愣了一下。

    那厮很镇定很轻佻很迅速地亲在了南细细的额头。

    “祁!昱!陌!”院子里打好水的若儿吓得手一哆嗦,水洒了一地。

    又听见一声巨吼,“我杀了你!!!”

    整个府堂陷入风云变幻,飞沙走石,阴气森森的氛围里。

    落寒别苑。

    大街上尽是一片白雪纷飞,冷意袭人。苑内却有着别样的风光,大片的梅花此刻开得正浓郁。

    未结冰的湖面上漂浮着点点花瓣,扬扬洒洒,点缀了一池寒水,使得湖面看上去没那么冷清。

    湖畔梅树下站了一人,玉骨似竹,清墨如山水,仿佛随时要离了这人间,化仙而去。

    墨子然静静站在他身后,一时竟忘了出声。

    这样的人,真当是谪仙般的人物。

    而从小跟着他,也深知他那样的人的心思不是任何人都能猜度的。

    他这样的人,若是想要,就是一国之主,想必都是手到擒来的。

    偏偏那人什么都不在乎,做什么事都是随性而起由着兴致去做,像是看做有趣的事物一般。

    可是还是好奇,他到底会在意什么。

    “子然。”

    墨子然这才从沉思中走出来。

    赫岱转了身,深黑的眸子望着他,“伤好了罢。”

    “是,公子。路上无意遇到个女大夫救命,用了她的药方,伤已经痊愈了。”眼前浮现一双清丽无双的水眸。

    “药方?”赫岱看着墨子然,还是第一次看到子然眼里有了浅然的笑意。

    “是这个方子。”

    墨子然也突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微微反常了,顿时有了点愧意。

    以前只用过公子赫岱的方子,他人从未信任过。

    墨子然呈上那张药单,那女子的字却有点……丑……歪歪扭扭的看上去十分好笑。

    视线停留在药单上,很奇怪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