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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告一段落,楚怜另起问题:“不日百花宴将举行,你这身子再不好全,如何能去?”

    不提起百花宴还好,一提起魏安玥只觉得甚为头疼,揉捏着太阳穴不住叹气。

    “我的好怜儿你有所不知,宫廷宴会我半点都不想参与,奈何父亲母亲乃至祖父皆下强令逼迫我必须前去,委实困苦的很。”

    照理说像魏安玥这般家世好又破格封为郡主的管家小姐,放眼京城别无其他,不论放在哪个小姐堆里定是受到簇拥的。

    可楚怜知晓唯一美中不足便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游山玩乐倒是懂得不少,为此柳夫人软硬兼施用尽各种手段,均失败告终,也就放任随她去了。毕竟地位搁在那里上赶着迎娶之人多的数不清,魏父柳夫人只想着能嫁得良人平安一世就好。

    “有我陪着你,那些劳什子才艺我也不通,纵使被嘲笑我们一起怼回去就是。”

    然魏安玥却仍旧摇头,面容难过缓缓道:“要真是如此简单便好了,谁人敢当面嘲讽。”

    略顿了顿复又开口:“有些事长埋于心里连你都未曾说过,其实从小魏府上下都是将我按照太子妃培养。皇后娘娘和太子哥哥都待我很好,但皇城就像个华美的牢笼,每次进宫总觉得不适,仰头只能瞧见四四方方的小天地,逼的我只想逃离。”

    “自从偷听到父亲母亲的对话,明白自己命运已定,我不愿,开始做出抗争。成为太子妃必须美貌才情能力各不能少,于是我故意不习琴棋书画,寄情于山水表现出顽劣本性。事到如今无法改变,父亲母亲迫不得已同皇后请罪,才还了我自由。”

    楚怜知道越是身处高位越身不由己,无言安慰,给她肩膀让她有个依靠地方。

    很快魏安玥调整好情绪,捏着帕子胡乱擦了两把,恢复成古灵精怪模样。

    瘪嘴埋怨:“谁知道不需要嫁与皇室,他们还要我参加宫宴,平白叫人看笑话不说,与不交心的各家小姐虚与委蛇实在累得慌。”

    “你呀,有我一起怕什么,只当是赏几场罢了。”

    筠烟悄声走来轻声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好。”魏安玥应声点头,而后面向楚怜说,“若不是你今日劝我,此刻怕是就要同父亲哭闹不去参加百花宴了。怜儿,要不要一起去见父亲?”

    “走罢,我已许久未拜访过伯父。”

    前院书房门外,奇怪的是竟无一人守着,不等魏安玥抬手拍门,里面传出一男一女交谈声。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魏父柳夫人,想来可能在聊家事,楚怜自知不便多听,于是眼神示意魏安玥先去旁处逛逛,稍后再来。

    不曾想这丫头从哪里习来的偷听,按住楚怜动作,硬拉着她倾听屋内声音。

    “今日上朝听闻昭平长公主,临安长公主即将回朝参加百花宴,不知又会掀起怎样腥风血雨。”

    楚怜对这两位长公主印象颇深,且她们同楚家亦有不解之缘。

    昭平长公主乃当今太后所出,与皇帝是亲姐弟,和冯蕴柔以及容钦母亲为闺中密友,关系极其亲密,楚湛能迎娶到冯蕴柔,一点没少她的助力。

    而临安长公主是先帝贤妃陈氏所出,也就是如今的贤太妃。也就是从楚老太太母家走出去的,对楚卫更是能帮则帮。皇帝和她并非一母,况且太后贤太妃之间争斗已久,自然其中颇有嫌隙,自始至终只吃慕容离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