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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响声把在场三人具吓了一跳,楚老太太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控诉道:“别以为老太婆我年纪大了就好欺负,这几年后院发生的事尽收眼底。冯蕴柔,我知道你与湛儿两情相悦,不愿意旁人影响,但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绒煦已经为楚家添丁,甘愿居于妾室,你怎么还小家子气容不得她存在?像你这样怎么管理好丞相府!”

    自打冯蕴柔嫁进楚府,数十年如一日被楚湛保护的很好,几乎每次楚老太太发难都会被提前挡去,以至于老太太积攒了极大怒火,好不容易抓住此次机会便狠狠训斥。

    纵是冯蕴柔性子再温柔亦听不惯这些话,她向来都会把分内事做好,平日也不会苛待楚云,给她安的尽是莫须有的罪名。

    楚湛刚想辩解,楚老太太似是看穿了想法急忙打断。

    “不是我说你湛儿,云丫头是你的骨肉血亲,怎么舍得重罚,怎么容许旁人欺负!”

    楚怜实在无法再听下去,同样容不得有人欺负爹爹和娘亲,于是走到屋中央站定。

    “你怎么来了?”楚老太太看她的眼神带着躲闪,语气变得很不自然。

    “我若不来还不知道我的好祖母会何等偏心,再说出何等惊世骇俗的话。”

    “这丫头怎么和祖母说话呢!现在是和你父亲母亲议事,没有你插嘴的地儿。”

    楚怜冷笑两声直接坐到冯蕴柔身边,抬手握住她的手,弯眉甜甜的笑着。

    而后轻声但带着莫名威严冷冷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谋杀更是罪不容诛,孙女愿意相信二妹妹是无心之失,所以仅仅罚了半月禁足,也算得上重罚?倘若爹爹真不顾念骨肉亲情,就连她也要挨板子。类似的话已说过很多遍,为什么又来责问爹爹与娘亲?”

    “你!你现在不也无事,你妹妹她抄佛经抄的不分昼夜,还不能表明诚心认错?”

    “是吗?不若二妹妹将誊抄的佛经拿出来,瞧瞧到底有没有悔过。”

    楚云没来由心下一紧,哪怕她余下时候加快速度,完全无法彻底重写一遍,只得把泼过墨的夹杂其中,约摸楚湛大概看看就算了,定不会仔细研究。

    这楚怜突然提出要看,想都不用想肯定没安好心。

    但要是她不拿出相当于承认并未诚心,实在左右为难,末了咬咬牙命喜儿交出。

    楚怜大致翻了两三回,从中抽出一部分扬了扬,淡淡的说:“所谓诚心,是这般吗?”

    大片墨渍跃然纸上,完全遮住原本上面的内容,还不止一张,诸如此类尽数在楚怜手中握着。

    当下楚老太太哑口无言,张张嘴唇发不出丁点声音。

    然而楚怜可不会就此作罢,把纸张撂到桌上,站起身冲着楚老太太勾起唇角,状似不经意絮叨:“再说回您说母亲善妒管不好楚府。自陈姨娘被抬为妾室,除去这次因着教子失德被打板子,母亲几时不善待,孩子都由她亲自带大,搁在其他府邸是天大的恩赐!还不知足。”

    “说她空守闺房也是合情合理。爹爹娘亲二人本就是神仙眷侣关系和睦,陈姨娘不得父亲欢心是她无趣,怨不得旁人。”

    一连串妙语连珠把楚老太太发的难无一不怼回,话里话外表达老太太不明事理,陈姨娘贪心不足蛇吞象,冯蕴柔管理楚府井然有序,甚为得当。

    最后楚老太太眼瞅着事情再无转机,怒气冲天起身快步离去。

    “爹爹娘亲,本容钦哥哥来找您复命,这会子不是时候便罢了,怜儿送他至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