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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人事处长,经常与基层局的同志打交道。也许由于人事工作涉及干部的切身利益,事项较为敏感,好多事情需要当面沟通争取,基层局前来厅人事处汇报工作的同志较多,或又因实权部门的缘故,有的基层局的同志汇报工作时,有时会带些土特产,在临离开梁海星办公室的时候,会趁梁海星不注意,将带来的土特产放到梁海星办公室的沙发等不太显眼的地方。梁海星发现后,会尽量让对方带走,实在推脱不下,梁海星就原价将钱,还是将原物寄给对方,时间一长,对方有些不好意思,也就不再难为梁海星。梁海星的保险柜里总是存放些零钱,以备急需。

    望着陆美霜送给自己的杯子,梁海星一时犯了难:虽说一个杯子,也是陆美霜的一片心意,作为曾在一个单位作过的同事,送自己一个杯子,也无可厚非。如果直接退给陆美霜,陆美霜肯定会难以接受,双方都很尴尬。然而,虽然陆美霜说是自己花钱钱买的,但陆美霜真的会自掏腰包买这么贵的水杯吗?即使个人买的,上千元的杯子,已属贵重物品,如果接受,已构成违纪,将要受到纪律处分。如果当面将杯子的钱,原价交给陆美霜,陆美霜肯定不会接受。尽管眼前这杯子质地不错,但对一向俭朴的梁海星来说,并不是十分喜爱,也不需要,各种各样的杯子梁海星家里已存放了不少,之所以没在办公室摆放,是担心让基层局的干部看到后,会误以为自己喜欢收藏杯子。稍思忖,梁海星决定先将陆美霜送自己的杯子收下,然后再想办法把钱,或这份情还给陆美霜。

    见梁海星不仅收下了自己送的杯子,且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杯子,陆美霜误以为梁海星很喜欢那杯子,总算梁海星接受了一件自己送的心爱之物,陆美霜心里很高兴。说起话来也就滔滔不绝:“我知道刘厅长出发了,最近局里不是很忙,借着到省城来办事,我顺便来看看你。”陆美霜刚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看看我的老领导。你现在是厅里的领导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陆美霜说完又“咯咯”地笑了起来,很悦耳。陆美霜两眼望着梁海星,满眼全是欣赏的目光,难以掩饰着内心的欢悦。

    梁海星微微一笑,想说什么,似乎觉得有些不妥。陆美霜不知此时梁海星心里想些什么,就疑惑的目光望向梁海星道:“怎么了?”

    梁海星不由地笑了,随口道:“没什么。”

    陆美霜坐在梁海星的对面,两眼望向梁海星道:“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对我还用的着吞吞吐吐的啊。”

    面对陆美霜炙热的目光,梁海星满脸的不自在,就低下了头,喃喃道:“我们现在的身份和过去都不一样了。”

    “咋不一样啊,在我眼里,你还是我的上级,我的老领导啊。”陆美霜看上去有些好奇,目光很虔诚。

    一般人的身高不足两米,体宽也不过半米。而作为动物至尊的灵掌人类,其心似海,宽不见边,深不见底。梁海星了解陆美霜,一位纤弱女子,看似娇艳温柔,但很难让人看懂她的心思。而梁海星不同了,虽然从事人事工作,但为人却极为直爽,作为农村出来的大学生,骨子里秉持着农民那特有的正直血性,梁海星对陆美霜为了个人目的,而一味讨好巴结刘大可的做法很不以为然,尤其是多次到厅机关找刘大可汇报工作,故意对自己视而不见,一直耿耿于怀,又担心说出来,会伤害了陆美霜,就摇了摇头,笑道:“你可以这样说,但现实的确不一样了。”

    “那你说说,怎么不一样了?”不知陆美霜看出了梁海星的心思,故意想让梁海星全部道出心里话,还是有着漂亮女人所共有的清纯,忽闪着一双迷人的明眸,笑道,目光有些挑逗,更想拉近与梁海星心灵上的距离。

    梁海星望了对面的陆美霜一眼,道:“你现在是一个单位的主要负责同志,我是厅机关部门领导。你说我们身份能一样吗?”

    “是啊,你是厅机关领导,我是地方局领导,身份的确不一样。看来,以后找你汇报工作就难了。”陆美霜揶揄道。陆美霜说完又不由地抬头望了梁海星一眼,满脸的微笑。

    梁海星望了陆美霜一眼,心里有些生气,心想:真是富有心机的女子,自己的心思难道还不懂,揣着聪明故意装糊涂,把别人当成了傻瓜。他更清楚今天的陆美霜与昔日的陆美霜不同了,之所以敢对自己如此放肆,并非是和自己感情深厚,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而是因与刘大可的关系非同一般,自恃背后有刘大可这座靠山,说起话来也就口无遮拦。梁海星没有说什么,微微一笑。

    陆美霜叹了口气,似有心事,目光也有些怅惘,望向梁海星道:“我觉得还是你在马山局工作的那段时光最好,没想到正职这么难当。”陆美霜说着又回忆起了梁海星在马山局工作的情景。陆美霜向梁海星讲起了其刚到马山局工作时,陆美霜给其送包子的事。往事如鉴,如同发生在眼前,梁海星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