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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贞观元年八月十五,为庆念昔长公主大婚,天下大赦,四海同庆。

    为表郑重,微生念将从皇宫里,由李无涯亲自送出门。

    此刻,念园里,微生念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嬷嬷们伺候梳妆。

    微生情站在微生念身后,一边为她梳头,一边说着吉祥话,说着说着的,眼眶就红了。

    微生念可是怕了她这说来就来的眼泪,赶忙拉着她的手,说:“娘亲,你哭什么呀,我又不是嫁出去就不回来了,咱们都住在京都里,两家园子就隔着一条街,半盏茶的时间就可以串个门,又什么可哭的?”

    微生情把手抽出来,一边掉眼泪,一边勾起嘴角,说:“我这是高兴。”

    叹了口气,微生情继续说:“唉,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可是我一想到,你就算嫁了人,还是要一样辛苦的打理工坊和生意,不能安安心心的在家里享福,我就觉得心疼你。”

    微生念的工坊二次搬迁,从南崖城挪到了京都附近的小苍山上,这一回,有李无涯帮忙建设,规模扩大了十倍不止,要操心的事情,自然是很多。

    且工坊位于大陆中心最繁华的京都,南来北往的商人更多,当然,生意也更好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不过,要真是让微生念像这个时代的女性一样,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房间里绣花弹琴,那才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微生念笑道:“娘亲,我不觉得辛苦,这样忙碌起来,我很高兴的。”

    两人想法不同,无论解释多少遍都是徒劳。筆趣庫

    微生情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罢了,反正我说的你也不听,管的你爱干嘛就干嘛。”

    两人继续碎着嘴梳妆。

    “你们怎么还没弄好,吉时快要到了。”

    李无涯风风火火的走进来,张嘴便是催促。

    微生念丢给他一个白眼,说:“你怎么来了?”

    梳妆的老嬷嬷们立刻跪地叩拜,心里不停的打着哆嗦。

    早听闻这位念昔公主和陛下之间十分亲近,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今日一见,还是觉得这话不足以形容这两人的关系。

    历朝历代,谁见过哪个公主跟皇帝说话,用的是这种嫌弃一般的口吻啊?

    偏陛下看起来还不生气的模样,走过来,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微生念,酸溜溜的说:“念念啊,你今天真漂亮,真是拜拜便宜近黯那个臭小子了。”

    微生念扯扯嘴角:呵呵,你拿着近黯挣来的钱大肆挥霍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微生情也哆嗦了一下,一边犹豫着要不要也跪拜一下,一边就扯断了微生念两根头发。

    微生念无奈的捂着头皮,从镜子里看着微生情终于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就要叩拜,李无涯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微生情,笑道:

    “干娘,不是说过了吗,没有做娘亲的跪儿子的道理,以后见面,都莫要行礼了。”

    “唉,好孩子。”微生念免不了心虚,又站回微生念身后,把一根又一根的簪子往她头发里塞,几乎要把她的头插成一只刺猬。

    微生念只觉得这些分量十足的金子,几乎要把脖子压断了,忍不住抱怨道:“我都跟你说了,一切从简就好,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腾我?”

    李信一脸无奈的说:“我也想一切从简啊,但是,除了我们两个,没人同意啊。”

    微生念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