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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澜在阴沉沉的天色中回到家,开锁进屋,开灯关门,然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这口气松得相当莫名,如果非要解释的话,可能是来自于理科生的直觉。

    虽然科学并不好解释,为什么理科生的直觉是闹鬼,而不是化学式结构或者画辅助线。

    早春的天黑的依旧很快,只是临近傍晚六点,但整个天幕已经被夜色笼罩,只有尽西的天际还有一点暗红得发紫的颜色。

    家里只有肖澜一个人,他家爹娘由于工作缘故不怎么常回家——当然回家了也做不成饭,毕竟他的亲娘是可以做出“西红柿炒西葫芦炒西兰花”这种神奇的红绿灯菜式的神奇人物——肖澜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吃或者自己做饭。

    他并不觉得怎么饿,于是在经历过一番在做饭洗碗刷锅和可能给胃药厂贡献gdp之间的权衡之后,开伙这个选项被直接pass掉了。趁着电脑开机,肖澜从餐桌旁边纸箱子里掏出两根玉米肠,用尖牙叼着撕开包装纸,然后打开吃鸡开始了孤独的单排。

    毕竟对于孤独的人类来说,旁边草丛里趴着的那位大兄弟所带来的,可能并不止一个盒子和盒子里面的黑色紧身小裙裙。他排遣了孤独,为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一丝温暖。

    五分钟后,已经跳了三把伞的肖澜表示,去他x的温暖。

    再这么下去,他今天可能真的会在自闭城,自闭了。

    毕竟有些人(宁死也要跳自闭城)的倔强,是可以让他把吃鸡活活完成跳伞小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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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竺燕和欧阳畅最终成功地在东阳街的某个角落成功找到一个可以停放自行车并把车锁好的时候,他们在拐角处收获了一个正在啃玉米还抬头冲他们打招呼的莫瑶光。

    莫瑶光把啃完的玉米棒子扔进垃圾箱,优雅地擦了擦嘴,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一行大字:胖友们你们好啊,你们莫得食哦。_

    还饿着的两个人:“……”

    得亏竺燕和欧阳畅在和莫瑶光因为工作问题接触之前曾经是多年一起上物理培训班的课友,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德性,否则竺燕实在不能保证友方单位员工的生命财产安全。

    换句人话讲,莫瑶光能活到今天还没被打死,简直是个奇迹。

    竺燕决定用任务转移话题和饥饿感:“来来来干活了,早干完早去吃火锅。”

    “忘川楼那边给的消息说,这附近半个月来已经趴下五个了,两个在旁边建设医院三个在a市市医院,至今昏迷不醒。”欧阳畅从竺燕工具包的不知道哪个角落翻出根棒棒糖来,撕开包装纸扔在嘴里,那姿势活像是叼着根烟。

    “我最近戒糖。”竺燕露出杀必死的目光。

    莫瑶光从手边帆布袋子里掏出一沓子文件:“我刚从建设医院过来,市医院的三个病历也传过来了。体检报告说生命体征基本一切正常,没有伤或者成为植物人的迹象,脑部神经和眼动也不活跃,不像被魇住了,但整体给人感觉很奇怪。我仔细看了眼,脸色的确发灰,但生命力并没有明显的被动过的痕迹。”

    “连生命力都看不出波动?那这玩意儿不好对付,做好加班到半夜的准备。”竺燕伸手摘下眼镜——天地良心,不像端木以辰那个戴着平光镜招摇撞骗的,她是真的近视——也不知道掰了掰什么地方,原本在内层的一圈白边儿翻到了外层来。

    经过某种神秘改装后的镜片依旧履行着近视镜的职责,然而镜片之外的世界显得更加光怪陆离一些。竺燕在四周看了看,目光锁定在了前方的某个角度上。

    与此同时,莫瑶光也从包里掏出一个双层的白瓷盘子样的东西。她看了看时间,把上层的盘子扭转了一个角度,又原地绕了几圈,盘子上一根细细的指针指向了和竺燕视线相同的方向。

    三个人顺着老街的青石板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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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澜松开鼠标,往后一仰瘫在椅子上。

    这两天他家网有那么一点卡,对于平常上网来说没什么问题,而对于一个打吃鸡的人来说,200ms的延迟基本上可以要他的命。因为在他看见别人之前,人家已经一梭子子|弹出手,把他的头皮都削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