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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柒柒紧张地捏紧了包包的带子,知道她这一趟没有白来。

    那天在医院里,男人没有穿着白大褂,月柒柒并不知道他竟然是医生,而且看样子,蒋月梅和这男人已经搅在一起很长时间了。

    男人和蒋月梅的步子远去,月柒柒看着他们进入了一栋楼,默默记住了楼号。

    离开小区,月柒柒拦了车子,忽然间觉得有些迷茫。

    她每隔一个路口就给司机指方向,车子开着开着,竟不知不觉开到了墓园。

    妈妈就葬在里面。

    “小姑娘,到了,你要下去吗?”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看她满脸悲切,忍不住关切了问了一句。

    月柒柒忽然生出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其实在妈妈去世后的这么多年里,她都没怎么来过,好像只要不看到妈妈的墓地,妈妈就还在世。

    她抹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的眼泪:“不下去,师傅我们走吧。”

    这么一晃悠,回到霍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多了。

    客厅里面灯火通明的,隔着落地窗,还能看到佣人在打扫的声音,月柒柒都能想到此时霍辞深应该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偶尔挑剔她几句。

    如果奶奶在家,应该正戴着老花镜看电视。

    这种从没体验过的烟火气让她莫名的感伤一下子褪去了大半。

    月柒柒提起笑意进门,可当她站在玄关处的时候,就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管家见她回来了,轻咳了一声:“月小姐回来了?”

    他朝着月柒柒挤了挤眼睛。

    月柒柒显然没看懂他的意思,还乐呵呵的:“回来了。”

    霍辞深正坐在沙发上,果然不出月柒柒所料,手里捏着一份报纸,听到动静,他抬眼看了眼月柒柒,脸色黑的像锅底。

    管家又朝月柒柒使了个眼神:“月小姐今天回来的挺晚,吃了吗?”

    月柒柒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没吃呢,我都忘了。”

    霍辞深把报纸放回茶几上,往沙发背上靠了靠,语气难得的温柔:“去哪了。”

    熟悉霍辞深的人都知道他这样意味着什么,管家瑟缩了一下,有点想溜之大吉,可脑海里盘旋着霍老夫人临行前的叮嘱——要是阿深那混账欺负柒柒,你一定要帮着柒柒。

    他只能心里默默祈祷这月柒柒能明白他的意思。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月柒柒瞪大了她无辜的眼睛:“我去月家拿东西了呀。”

    霍辞深笑了笑,月柒柒这才发现,他左脸竟然有一个极浅极浅的梨涡,只听他轻声问着:“是吗,东西在哪呢。”

    “……”月柒柒僵在了原地。

    她不擅长撒谎,此刻连圆都圆不上,有些紧张地抓着衣角,想打马虎眼:“在我包里呢,我有点犯困,想上楼洗个澡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哈。”

    说完,她就想赶紧离开,经过霍辞深面前的时候,他冷声道:“站住。”

    方才还笑意靥靥的,一下子态度就转了一百八十度。

    “月柒柒,我再问你一遍,今天去哪了。”

    月柒柒觉得背后一阵阵发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