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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教育老夫!?你他妈懂个屁!”青山老者被气的七窍生烟,一双略干瘪的大掌恶狠狠的扣在孟孝的脖颈之上,“你交不交出来!不交出来!老夫掐死你!”

  孟孝默然不语,青衫老者那双手如同的缰绳一般,越掐越紧……“说不说!说不说你!”

  孟孝面色先是涨红而后泛紫,舌头缓缓伸出唇边,大眼微微泛白,已经喘不过气来了,他脑海之中忽然一片空白,好似意识抽离,如同是走马观花看尽自己二十多年不值一提的普通经历。

  没有大喜,只有大悲……孟孝心中越发的疼痛,好似有千万根针,不停地扎在他的心口一般——就要死了吗?死了之后会去什么地方?

  风声吹得华山林中树叶飒飒作响,孟孝被青衫老者压制在地面之上,掐的半死不活。

  却在此刻青衫老者感觉到一股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的杀戮之气,这种杀气混合着煞气戾气,惊得此片林中的鸟兽四散开来!

  青衫老者心间微微一慌乱,手头上的动作收了几分,疑惑道:“难道这个臭小子,真的还有其他的强力帮手?”

  正当青衫老者犹豫之际,只觉得那杀气好像就笼罩在自己的周遭,他大觉诧异,“难道说隐身术?”

  慌乱间,他竟放下只余一线生机的孟孝,一跃跳开了他认为最危险的地方。

  却是此刻孟孝身下的杂乱枯枝败叶微微耸动,而后一白袍中年人竟奇迹一般破土而出,他一手执着木剑,一手扶住孟孝。

  一身杀气外泄,消瘦的面庞,鬓白而又杂乱的发丝,显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沧桑,只是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好似要穿破万古苍穹一般。

  “你是谁!”昏昏沉沉的孟孝,刚刚从鬼门关之中走一遭回来,便瞧见搀扶着自己的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人,颇为惊奇!

  “尊上莫怪!末将白起,来迟了!末将此刻不便行礼,请尊上恕罪!”白起声似因干渴略有些干哑,但依旧不减雄厚的本真之音。

  那青衫老者疑惑地望着眼前一幕,冷笑一声,“呵……我以为是从何处来的高手,原来是一只打地鼠啊!”

  “放肆!你是何人,竟敢伤了尊上,罪当该死!”白起一身宽松白袍,随风荡漾,竟有几分侠义情长的光景涤荡开来。

  “白起?尊上?你们二人究竟想要玩什么花样?”青衫老者面上谨慎,暗中却查探感知着眼前白起的真正实力,当他发觉白起根本只是凡夫俗子之时,不由赫然一笑,“周身杀气,一定杀过不少人。”

  白起一头飞散的长发随风荡漾更显他气势非凡,他眼神锐利,微微一眯,“扫平六国,理应有所牺牲,白某身上背负的杀孽都是命运使然!”

  “扫平六国?白起?你说你是秦国战神白起!?神经病……一个神经病!一个傻小子!”那青衫老者显然不相信几百千把年前的人,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由嗤之以鼻道。

  孟孝此刻面色虽略微苍白,脚踝泛着剧痛,但已然能够勉强站立,他望着眼前的古袍长衫的中年人——此人自称白起,又唤他尊上……不知不觉孟孝想起来钟梁送他离开玉虚洞府之时,所说的事情。

  “尊上,此人身上气息怪异,恐怕是会邪魅妖术之人,一会儿末将拖住此人,尊上只管逃便是。”白起贴近孟孝耳畔低声呢喃着。

  孟孝深深的望了白起一眼,不觉疑惑与哽咽,分明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就算钟梁让他认自己作为尊上,他也不必第一次见面就为了护住自己这般拼命吧!

  孟孝自然不明白,他所在的时代,讲究人人平等,而白起所在的时代讲究君臣之礼!臣忠于君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可以,我不会一个人逃走的,白起。”孟孝思索片刻,坚定的摇了摇头,低声道。

  白起唉唉叹息一声,“尊上,白起这条命就是为了尊上而存在的,白起没有把握打败此人,只能够掩护尊上逃走,这样才能够对得起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