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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痕扫了刹梵莲一眼,微讽,“琉璃呢?按你所说,她将来也会成为某人家中的摆设咯?”

  刹梵莲似是怔了怔。

  “本尊的王妹,本尊自会为她觅得良人,谁若妄图让她成为摆设……”

  说到这刹梵莲停顿,眸底有一抹悲悯,“那便要准备好,将全家老小的性命悉数交于本尊。”

  千痕笑,一点讽刺加深。

  之后她言归正传,“阎司炔将要和素心公主成婚,是出自阎司盛之口,而且要不是他说,此事连你都查探不到。所以会不会存在这样一种可能,其实直到那日晚宴,出于对素心公主的厌恶,和对往后余生的考量,阎司炔始终未曾答应过这门亲事?”

  这回刹梵莲陷入沉思,他开始细细回忆当时阎司炔的态度。

  尤其在想到阎司炔临走前的那句,‘毕竟我是已有‘婚约’之人,阎家除了我兄长,再无第二人能与公主婚配’。

  刹梵莲点头,“确实。”

  “那么问题就来了,阎司炔既未答应,阎司盛又为何要当着我二人面道出?总不能和其他正常人家一样,阎司盛这个做大哥的也想敦促自己的二弟尽快成婚吧?”

  随着千痕的话逐渐深入,刹梵莲不禁朝她看去。

  刹梵莲的目光平淡无奇,千痕未有在意,她接着道,“所以阎司盛会当作定论说出,应该只有一个原因,是为阻断阎司炔反过来和他争抢‘琉璃公主’的可能。毕竟相较无有实权的人族皇室,与冰魑族联姻的好处显然更多。阎司炔如此聪慧,阎司盛知道他不可能看不出这点。”

  千痕稍稍狭眸,“阎司炔从不吃亏,更容不得有人爬到他头上,为了还以颜色,阎司炔干脆将计就计,先是答应半月后成亲,然后让人刺激阎司盛,打乱他的步调。就算阎司盛再沉稳,一旦遇上阎司炔,他势必溃不成军,于是在阎司炔的有意引导下,阎司盛顾不得我与他家人尚未认亲,决定先婚后礼。浑然未觉这是阎司炔设下的圈套。”

  “圈套……”刹梵莲低喃,“两人婚事皆近,莫非……阎司炔是打算同日成婚,偷龙转凤?”

  千痕点点头。

  刹梵莲接着低喃,“届时阎司炔暗中交换新娘,你落入他手,本尊再不能动他,而他则可以用你来掣肘本尊,换得他想要的利益。连同家主之位,最后亦是会落到因此势力大增的阎司炔手中,可谓一举两得。”

  说到这,刹梵莲眉梢轻动,“没想到你我假装兄妹情深的戏码,这般经用。不止阎司盛,连阎司炔也会上钩。”

  千痕却是垂下眼睑。

  两相权衡,选择将好处更多的一方挪为己用,听起来是没错,但阎司炔的计谋真的止步于此么?

  想到那个男人精于算计,攻于人心,能在弹指间掀起惊涛骇浪,千痕不免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