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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阎茂宗是真的动了脾气,因此没人敢劝,更没人敢替阎司盛说话。

  见此,千痕竟是冷笑出声,“原来这就是掌控着整个人族命脉的阎氏家主,敢做不敢认,连提都不让人提,呵呵,真是好做派。”

  此言一出,阎涵语楞怔,素心公主和贺楼慧莹亦是目瞪口呆。

  她……胆子也太大了点吧??

  不出意外,阎茂宗旋即发作,他猛地站起,手指千痕,“你说什么?!”

  阎司盛跟着起身,他略一思忖后,挡到千痕面前,“祖父,是孙儿失言,与公主无关,况且她对那件事全不知情,所以请祖父莫要牵责于公主。”

  阎茂宗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把推开阎司盛,“臭丫头,有种你再说一遍!”

  事情闹成这样,乔冢不得不上前阻拦,“老太爷息怒啊……!”

  唯千痕仍一派淡然地端坐在桌边,“怎么?以为我不敢说?”

  话落,眼看阎茂宗一掌即将朝千痕脑门劈下。

  ‘轰-’地一声,大宅正南方传来巨响。

  “怎么回事??”不知是谁问。

  “老奴……老奴这就去看!”乔冢第一个冲出去。

  “好好的怎么会……”素心公主心有余悸地说着,“该不是遭遇偷袭了吧?”

  其余人亦是眉头紧锁,因为正南方是阎茂宗居住的太和院,无论刚才的那声巨响是怎么回事,都定然是针对他而来的。

  阎茂宗手停留在半空,似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教训冰魑族公主。

  而千痕静静坐着,没有表情。

  只在察觉阎司炔向她投来一束探究的目光时,千痕正眼回视。

  短短一瞬,阎司炔便别开眼,他起身,“既然动静来自太和院那方,不如我们都过去看看。”

  然后阎司炔抬步,走地不疾不徐。

  其余人跟上。

  千痕落在最后,表面平静,心底却是有了一丝波澜。

  不会吧,阎司炔再怎么聪明,应当也不至于短短片刻,就看出是她在暗中策划。

  之后一行人步行来到太和院外,见到火光冲天,阎涵语蓦地捂住嘴,素心公主咽了咽口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阎家正宅看守向来严密,下人又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轻易犯错。

  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突然失火?

  还有啊,那些白甲兵呢?为何不来救火,只看到下人提着水桶奔进奔出?

  乔冢一边擦汗,一边忙着指挥。

  之后他招来一小厮,“窦祁尧呢?有派人去追吗?”

  小厮被大火熏得满脸灰黑,他胡乱抹了把焦灼地睫毛,“一出事就让人去追窦统领了,到现在也没消息,所以不知他能赶回。”

  “唉!”乔冢重重叹了口气,“怎会这般巧!两方一起失火……”

  阎茂宗听见,一个移形换影,旋即站定在乔冢面前,“什么两方一起失火?”

  乔冢又叹了口气,他缓缓低头,“回老太爷的话,今晚接风宴伊始,就有人来传话,说王城以北,三百里开外的两座粮仓走火,老奴想着当时您正在训斥冰魑族公主,说她不该戴面纱,于是老奴擅作主张,让窦祁尧集结府中和城里的白甲兵前去援救,这都走了有一阵了,才遇着太和院也失火。”

  白甲精兵训练有素,若是有他们在,太和院火势不至于失控。

  此刻阎茂宗略一思忖,紧接着问,“东震少阳呢,还在不在别院?”

  乔冢幽幽看了眼阎司炔,方才小声回道,“自打司炔少爷负伤,那组黑影军就回原位去了,所以现今留在王城的,只剩下窦祁尧的白甲兵。”

  阎茂宗沉默,他转而凝视火海,面色逐渐转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