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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门天台,原幽美静谧得如同仙境,可这一日,随着千痕的第一道电光,所有的虚幻被统统打破。

  空中满是滚滚乌云,闪电一遍又一遍地化开天际,惊雷咆哮着下落,炸开几方土地,硝烟一时间漫天飞扬。

  炼狱,此情此景真真像极了人间炼狱。

  又是一道惊雷临空飞落,直逼阎司炔头顶。

  他微一勾唇,将琉璃公主吸入掌心,遂环住她腰际,阎司炔旋身一推,两人位置交替。

  “你引来的天雷,还是你自己先受罢。”

  雷声逼近,琉璃公主的红头盖被一同而来的罡风卷入半空。

  阎司炔毫无心理准备,一张熟悉的绝美脸庞,就这样倏地撞入他眼底。

  阎司炔怔住了。

  他对上她的眼。

  和昔日的那个少年一样,她魆黑色的瞳孔深处,似有一股诡异的妖冶,能轻易将人在无形中纳住。

  而且……

  这双眸子明明无波无澜,他却偏能感受到其中蕴有惊涛骇浪般的强烈仇恨。

  不觉间,阎司炔情绪变乱,和上回从清漪院出来时一样,他从不停歇的大脑,静止了。

  然而……

  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片刻。

  千痕飞速抓住阎司炔衣襟,将他带到跟前。

  千痕面无半分表情,动唇,声音冰冷蚀骨。

  “抱歉,为你而来的天雷,本公主怎可独自分享。”

  于是这一日,阎司炔的记忆到此为止,他不是没能做最后的抵御,而千痕亦可以躲开这道天雷,可两人一个失了脑子,一个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给对方半点逃跑的机会。

  ‘轰-!’

  一声巨响,所有的所有戛然而止。

  ……

  两个月后,冰魑族王宫

  “你总算醒了。”

  千痕吃力地睁开眼,就见刹梵莲立在她床边。

  “……。”千痕一阵头疼,而后环顾四周,是她曾住过的寝殿,“我怎么在这?”

  刹梵莲低叹,遂倒了杯清水递给千痕,“先润润嗓子吧。”

  千痕这才发现自己喉咙火烧般疼痛。

  “以后不要再这般拼命了。”看着千痕喝水,刹梵莲继而道,“昏睡了两个月,那日若非本尊救你,你现在早已命丧黄泉。”

  千痕愣了愣,她刚要道谢,很快想到什么,千痕问,“阎司炔呢?怎么样了?”

  见此,刹梵莲微蹙眉心。

  “怎么不回答?他到底怎么样了?”千痕追问。

  刹梵莲仍是默,他稍稍侧过身,方才低缓开口,“如果我说他死了……?”

  同时刹梵莲眼尾状似随意地扫向千痕。

  “当真?”千痕神情不变,连音调亦是平平无奇。

  刹梵莲便收回目光,他摇了摇头,“阎司炔比你多中数道天雷,只是目前尚无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传出,而且因着阎茂宗等人连夜赶回,阎家俨然成了一座密不透风的围城。”

  千痕思忖几许,“未有发丧,那就代表阎司炔有可能还活着,只是身负重伤,所以阎家才封锁了一切消息。”

  说完,千痕疑问地看向刹梵莲,“阎茂宗没找你讨要说法?”

  刹梵莲面上划过一丝悲悯,“找本尊?呵呵,众目睽睽下,是阎司盛先要置你于死地。”

  也就是说,双方扯平,而且真要论孰是孰非的话,反而是后动手的这方占据上风。

  千痕睡久了,居然把阎司盛给忘得干干净净,于是她不再说话,开始揉按酸痛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