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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东,阎府别院

  “为何救我?”千痕直言相问。

  在他眼前,一墨衣男子正斜躺在坐塌上,单手支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过后,阎司炔起身,并不看千痕一眼,他缓步朝门口踱去。

  “等等。”千痕开口。

  却是未及继续,阎司炔便浅笑道,“怎么,这就急着要走?”

  摸不清此人意图,千痕未有接话。

  又是过了半晌,阎司炔才缓缓追问,“是还不知道爷的身份?亦或是不打算报恩?”

  与此同时,阎司炔掌心运息,显然只要千痕一个答错,他便会取千痕性命。

  对方细微的动作,千痕未有错过,但为了能尽快离开此处,重返贺楼府救出卜星天,千痕决定忍一时风平浪静。

  “知道你的身份又如何?于我没有任何意义罢了。只是此次救命之恩,往后我自会寻机会报答。”这回千痕答的流利。

  “哦?”可阎司炔反而内息渐锋。

  “你今日过去贺楼府,不是为赴宴。”千痕一边戒备,一边继续道,“另外你的真实目的,应当已经达到。”

  闻言,阎司炔唇边浅笑加深,他似有兴致的开口,“说说你如何知道的。”

  千痕摇头,“不是知道,是猜测。因为方才席间你身边的一名随从悄声离开,待到他回来,你们虽未交流,但自那之后,你便开始把玩酒杯,不再理会任何人事。”

  千痕对报仇以外的事不上心,不代表他观察力不敏锐。

  至此,阎司炔面上稍露赞许之色,他敛起内息,“心倒是细致。”

  “不敢,只是你问我答而已。”说到这,千痕望了眼窗外月色,他语速加快,“所以说你的身份与我没有关系,你要办事自有无数人争相出力,而我只是普通百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同云泥,各有活法,却无意义于对方。”

  千痕的话不卑不亢,阎司炔终是正眼朝他看去,“行了,既然那么会说,爷便允你以后跟在身边伺候。”一句话形同恩赐。

  “……。”千痕默然,如同今日在宴席上一般,他总有种被此人牵着走的感觉。

  “怎么?不是说要报答爷么?这么快就反悔了?”阎司炔问。

  千痕紧了紧指尖,“换一个,这条不行。”

  像是听到什么趣事,阎司炔肩膀微耸,只是凤眸失去温度,如蒙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