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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自己在井里,老人立刻清醒过来。

  然而更可怕的一幕紧接着发生,井水开始汩汩上涌,先是一大坨漆黑长发冒出来,随后是一张惨白的脸,额带淤痕,双眼黑洞洞的极为瘆人。

  诡异的情景,老人惊恐万分。

  待到老人好不容易平复心神,他看清,“你……你……”

  面前女子容姿倾城,和今晚的美少年完全一致,只是少年有喉结,身形纤弱,而女子颈脖光滑如丝,且在水波徜徉下,女子有致的身形被白衣贴裹……

  记起美少年口中坠井而亡的双生家妹,老人再次陷入惊恐。

  “好疼。”白衣女子幽幽出声,她摸了摸额头,遂盯住老人,“是你要替我办法事么?”

  老人一听,吓到魂飞魄散,他无意识摇头,又无意识点头,救命二字卡在喉间,嘶喊不出。

  “可你知不知道,我不想投胎,我只想……”白衣女子声色凄楚,为此情此景更添一分可怖。

  “我只想多些人下来陪我……陪我一起……一起……死。”

  老人紧靠在石壁上,闻言他脚下一个踉跄,掀起一阵水花。

  “什么人在井里?!”有巡逻的精兵听见。

  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老人再不顾不得其他,他用尽毕生所有的力气,却仍是颤抖着喊道,“救……救我……”

  老人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人救出来的,只知道当他缓过气后,一众精兵皆称井里除了他再无第二人,而且他们一直在附近巡逻,压根没瞧见老人是怎么入的井。

  至此,老人甚至不及更衣,就乘着轿撵连夜离开。

  不来了不来了,这别院再也不能来了,哪怕做千场万场法事,他也绝不会再来了。

  别院某厢房,千痕将一个装了盐的小袋子放到桌上。

  刚才的井水里千痕事先加了盐进去,遇到含盐之水,他男儿身的伪装便会消失。选择水鬼一说,亦是为让老人能更加直白的辨清她和他之间的不同。

  此刻一精兵统领敲了敲门,“人已走。”

  隔着门板,千痕唇角微勾,“好的,今日有劳了各位帮忙。”

  要知道,别院里的白甲精兵可都是阎司炔的手下,阎司炔避而不见的客人,他们就是什么都不问,也会配合着千痕,把客人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