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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雄掌风欲出,看了主子一眼,崇政夜华眉心紧蹙,于他的性格一向都是斩草要除根,凝望着女人,她眸底盛着满满恳求。

    男人黑沉着脸,有些犹豫不决,却在这时,雪熊似乎也察觉到了男人的杀机,措不及防的朝着他们扑来,张嘴露出骇人的獠牙,崇政夜华森冷的眸中迸发出一股寒冷刺骨的杀气,毫不犹豫的出掌,深厚的内力凝成利刃般威猛,瞬间那只母雪熊变得血肉模糊。

    挺着大肚的母雪熊在雪地里最后抽搐着,惨叫声从喉咙里发出,嗷嗷不绝,苏子画整个人瞬间傻了眼,鲜红的液体从母雪熊身体里流出,灼伤了她的眼睛。

    雪地里再次恢复了宁静,若不是那一片刺目的殷红,谁也料想不到刚才发生了怎样的惨剧,崇政夜华长臂环勾上她的纤腰,沙哑低沉的嗓音从喉咙逸出:“你不想杀它,可它却想吃了你,人若是太仁慈,就会死在对方的手里……”

    天空,雪花依然飞舞,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的纯洁,美得出奇。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从无极山一路往下,地势出奇的险峭,崇政夜华几乎将女人身子裹入自己宽大的长麾之中,经过几个时辰的跋涉,一行人终于走出了这至寒之地。

    一路上,苏子画不止一次偷睨向男人黑沉的俊颜。

    崇政夜华虽对她呵护有加,可这一路却始终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从那难看之极的脸色不难察觉,男人心中有气。

    到了安全地带,男人突然一松手,将怀中的女人放落下来。

    苏子画毫无准备,脚下重心不稳,差点个踉跄,男人却连扶也没有扶她,锐利冷冽的目光只是淡淡从她身上一扫而过。

    “三皇子好走,咱们就在此别过!”

    崇政夜华犀利的冷眸紧接着落到冷元拓身上,冷毅的薄唇微抿,像是极力隐忍着内心波动的情绪。

    “……”

    冷元拓一言未发,他哪能感觉不到对方内心气势汹汹的气场,不过想到自己曾令苏子画于险境,顿时也觉得内心有愧,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

    崇政夜华也没有等着给他说话的机会,拽着苏子画的柔荑,头也不回的离去。

    苏子画忍不住回眸,想和冷元拓打声招呼,因为刚才从男人的眼底,她看见了深深的愧疚,她知道冷元拓一定是因为她遭遇雪熊险些发生意外的事情内心感到自责,希望自己能够给他一些鼓励与安慰。

    脚下的步伐没有停止,任由崇政夜华拽着她继续往前,回眸却正好凝对上冷元拓眸底那一潭幽暗深邃。

    苏子画的璀璨星眸水波流转,清浅一笑,如同洁白珍贵的昙花一现,由骨子里流露出婉转的清雅高贵。

    虽然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女人清雅高贵的模样却就此在男人心中定格。

    冷元拓的眸光越来越暗,粗粝的掌心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心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揪着,生生的疼痛感袭遍全身。

    从无极山下来,在距离最近的驿站暂且安顿下来,一路上男人依然黑沉着脸,没有主动和苏子画说上一句话。

    崇政夜华低冷吩咐道:“今夜就在这里歇下吧,高雄,让人准备泡澡的热水给本王解乏……”

    他的眸光依然连看也未看苏子画一眼,天知道他接到高雄的飞鸽传信后,半刻也不敢耽搁,就风尘仆仆的从不丹朝着无极山飞奔而来,日夜兼程,都已经几夜都没有合眼了。

    只要一想到这女人和冷元拓孤男寡女在无极山那冰冷的石洞里住了几宿,他内心那团无名的火就没有办法压下去。

    驿站里有现成的食材,守驻的士兵精心为他们做了几道小菜,填饱了肚子,回房梳洗好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苏子画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便独自去院子里散了会儿步。

    等她再回房间,刚推开门便看见男人刚沐浴完正在更衣,苏子画的视线也情不自禁地被男人的好身材所吸引,渐渐地,竟无法移开视线。

    就在苏子画盯着他黝黑结实的胸膛猛瞧的时候,男人突然侧眸朝她望来,凌锐的视线迅速且准确无误地锁住她的美眸,就像偷吃糖果被抓到的孩子,让女人整个脸颊烧红了起来。

    男人原本不悦的心怀有,似乎在瞧见女人粉颊上浮出浅浅红晕,紧蹙的眉眼渐缓舒展开来,眼中的笑谑一闪而过。

    “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本王更衣!”

    男人异常的沙哑的嗓音,醇厚低沉,如醇酒般醉人,特别是那双琥珀色瞳仁,深邃如子夜的天籁,闪动着骇人精芒,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叹充满着深沉。

    “嗯……”

    苏子画红着脸颊,这才反应过来男人正和自己说话。

    刚才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她还正想着一会儿要如何主动开口和他说话,原以为以他的性子,这回是绝不会先理踩她的,不想这前脚才刚进门,男人便出声了。

    女人三步作两,直奔到男人面前,殷勤的帮他整理束衣,男人像根高大的木桩似的,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闻女人脸颊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不自觉中,男人刚毅岑冷的薄唇微微勾起不易察觉的笑纹。

    “谁允许你以身犯险,追着他去了无极山?”

    男人磁性醇厚的嗓音低沉逸出,面色突然又沉了下来。

    “画儿一时心急,也没顾得上多想,只是担心三皇子会出什么差池……”

    苏子画细柔的嗓音透着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因为她知道男人是真生气了,而以柔克刚才是最有利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