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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沈愿又在外面站了很久。

    他怕连笙知道自己没走,不肯醒过来,于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他就是想看看她,哪怕冲他发脾气也好。

    可偏偏,小姑娘脾性倔,打定主意恨他了以后,便真能恨上一辈子。

    连笙一夜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没敢睁开眼,也没敢翻过身去。

    她怕一下就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睛里面。

    她不能再沉沦下去。

    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时,陈国忠手里捧着一碗面,热腾腾的,和她说:“老奴没什么好给娘娘庆祝的,只是这一碗面,委屈娘娘了。”

    “阿翁之于我,如父一般,是我总爱让你们操心了。”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人说孕妇总是矫情,不假。

    陈国忠叹了口气:“娘娘快些趁热吃吧。”

    其实连笙已然没了味觉,体内毒素交织,她不死已是万分,哪里还敢再度奢求呢?

    但她强忍着作呕的感觉,硬是将那碗面给吃完了。

    “长寿面,吃完了,娘娘和小皇子定然能够平平安安的。”

    “是啊,平平安安的……”连笙兀自呢喃,像是应他的话,又仿佛自言自语。

    开春了以后,整个儿长陵暖和不少,太医说,孕妇多出去走动,对日后生产大有益处。

    沈愿自然不能再囚她。

    他遣了陈国忠到连笙身边伺候,看管是一,二在,看在陈国忠的面上,连笙到底是会念几分旧情的。

    那日刚落了一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