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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的夏小川很担忧,刚才注意力都在那只金鸡上,没注意姐姐性情变化。

    他姐是不是被砸傻了?

    敢去舅母家抢回鸡。

    “姐,我们还是别去了吧,你头上还伤着!”夏小川打退堂鼓。

    而且,他认为他姐这小身板,上门就是鸡蛋碰石头,根本斗不过彪悍嘴毒的舅母。

    “谁说要动手了,我动嘴。”

    “……”

    夏小川:他姐肯定傻了。

    依着她吧,不然傻得更严重怎么办?

    出门时没带炎翌,当然不是它自愿留下守家,而是睡着了。

    系统解释说是炎翌神君刚刚凤凰涅槃,神君元气还没恢复过来。

    夏果也搞不懂什么凤凰涅槃,给炎翌盖上被子后,带着弟弟出门。

    因为夏小川腿脚不便的缘故,夏果不得不放缓脚步等他。

    多次回头看男孩,夏果心里泛着心酸。

    现在是寒冬,夏小川面色枯黄,营养不良,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方才她帮弟弟整理衣服时,发现他薄衣下是分明的肋骨,瘦极了。

    而她自己这具身体瘦得像豆芽菜儿似的,胸部平平,一点不像二十岁出头的姑娘。

    都是饿的,难怪经不住舅母推搡就去世了。

    夏果想,既然占据了人家身体,还是帮原主照顾好弟弟。

    两人终于到了舅母家。

    胡家的住宅是一栋三层乡村大别墅,白钻贴墙,红瓦遮檐,圆形的拱窗和欧式风格的石砌墙面,在周围的俭朴房屋衬托下,显得格外豪华。

    夏果望一眼后,拐了一个弯,朝着隔壁家走去。

    夏小川露出担心的表情:“姐,你走错了,舅舅家不是这里,这是她邻居张婶家。”

    “我知道。”夏果一切在掌握中的样子,“找的就是这位邻居。”

    “我先前教你的,你记住了没?”夏小川虽不明白姐姐为什么教他那些东西,但还是点点头:“记住了。”

    夏果敲响邻居大门,很快有位中年妇女来开门。

    这位中年妇女叫张桂芝,是村上推选的村妇女代表,为人热心肠,爱打抱不平,最见不得恃强凌弱,又爱住持公道。

    张桂芝有些惊讶,来人竟是夏家两姐弟。

    因为蒋香玲不让夏家两姐弟跟外人打交道,所以原主在村里看见人总是低头躲着走,不与人交流,现在竟然主动找她?

    “小果,小川……来找你舅母呢?”张桂芝收起讶异。

    “张婶,我刚刚去敲舅母家的门,没人来开门,就过来问下,舅母他们在家吗?”

    夏果变脸似的换上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得夏小川一愣一愣的。

    “刚刚我还看到蒋香玲提着一只鸡回来,怎么会不在家呢?”

    张桂芝瞅了一眼,两个瘦弱的孩子,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瞬间明白过来,她跟蒋香玲做了这么多年邻居,知道对方脾性,势利得很,肯定是要过年了,不愿意招待穷亲戚。

    夏家的情况,全村都传遍了。

    张桂芝也清楚是两个可怜孩子是什么窘境,招呼道:“赶紧进来坐,天气这么冷,你们两个怎么穿这么少。”

    刚坐下,夏小川的肚子“咕咕”叫,整间屋子都能听见,他不好意思地捂着肚子。

    张桂芝热情拿出家里烤红薯,两姐弟一人递一个:“饿着了吧,快吃。”

    夏小川咽了咽口水,看眼姐姐,夏果点头后,才拿起红薯,狼吞虎咽吃起来。

    “怎么吃这么急,看来是真饿着了。”张桂芝看着两可怜的孩子,心揪着疼,又给两人塞一些小零食。

    “谢谢,婶儿。”夏果也没拒绝,礼貌地接过。“今天整天没吃饭,是有点饿。”

    “啊?”

    “我下地干活回来,舅母就把家里仅剩的母鸡拿走,我着急赶过来看看,舅母家杀鸡需不需要帮忙,所以我俩一直饿着,还没有来得及吃饭,让您见笑了。”夏果看似漫不经心的解释。

    张桂芝听完夏果的讲诉后,算明白了。

    这两个可怜的小家伙无父无母,蛮横的蒋香玲还盗走最后一只鸡,孩子也是心善,受了委屈,还想着帮忙。

    张桂芝同情的眼神倾注在两姐弟身上:“你舅舅家也是心狠,你家都这样了,不帮扶一把就算了,还在你家捞好处……夏果,你头上这伤,也是你舅母是弄的?”

    “不……不关舅母的事。是,是……我不小心摔的,真的不关舅母的事。”

    夏果故意露出慌乱神情,眼神和语气里,都透着欲盖弥彰的婊气。

    现在晋江全都是刚强女主怼白莲花的网文,她偏要反道而行,用白莲花的办法对付恶毒舅母。

    看过n部国产家庭剧的张桂芝,自然是没信。

    走路不小心会摔着头顶?

    一看就知道是与人起争执,被人打的。

    可怜的姑娘为了遮掩舅母罪行,被迫撒谎。

    蒋香玲那婆娘就不是人。

    吃得差不多,张婶还想留两人吃饭,但夏果执意要去找舅母,她只好带着两人去敲响胡家大门。

    张桂芝站在胡家大门前,一边敲着铁门,一边扯开嗓子喊道:“蒋香玲,在家吗?蒋香玲,蒋香玲你开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