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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小伙子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贺双卿,“我这儿有急症,别同我开玩笑。”

    “谁同你开玩笑了!”贺双卿朗声说道,“我就是坐堂先生。”

    那小伙子听了,背起母亲就要走。贺双卿看了看病人,开口道:“这位大娘病得可不清啊,被蛇咬了吧?”

    “是又怎么样?季先生都瞧不了的病,你瞧得了吗?”

    “从怀德堂过来的?那路上你可耽搁了不少工夫了。”贺双卿上前扒了扒老妇人的眼皮,“你确定她还能撑的下去吗?”

    “不然怎么办?我怎么能把母亲的性命交到一个小丫头手里?”小伙子红了眼眶,望着嘴唇泛青的母亲,他痛心疾首。

    贺双卿一边为病人把脉,一边问道:“该不会这趟街你都问遍了吧?”

    小伙子闷哼一声,表示默认。

    “事到如今,你就算信不着我你也得信我了。”贺双卿悠悠地说道,“因为我这医馆是这条街头最后一家,也就是陇陵最后一家。”

    小伙子哭了起来:“娘,孩儿不孝啊!娘啊……”

    贺双卿不愿意听了,她忍不住回呛了一句:“哎哎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刚一到我这里就哭丧!我说不给治了吗?”

    小伙子刚要回骂过去,猛然间回过神来:“这么说,你能治?”

    “三成把握吧。”贺双卿摸了摸老妇人的颈动脉,“她中得毒有点怪,似乎不止一种?”

    小伙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忙从布袋里掏出几条毒蛇:“神医,神医,刚刚出言冒犯,实在对不住。这几条毒蛇我都拿来了,您看看……”

    贺双卿扫了一眼,心中有了谱:“你早拿出来呀!真是的,你娘都病成这样了,还和我磨嘴皮子。”

    “对不住,对不住……”小伙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口中除了对不住再无他话。

    贺双卿摆弄了一下死蛇:“还行,都是小蛇。如此,我大概有五成把握把你娘救回来。伤处在哪?”

    小伙子掀开了妇人的裙角:“在脚踝上。”

    贺双卿一看,只见那妇人的脚踝处有好几处细小的牙印,隐隐还透着血渍,而脚踝上方还扎了一根布条。

    贺双卿笑了:“你还真是够聪明的!有这布条,我有七成把握把你娘救回来。”

    小伙子大喜,他当即跪了下去:“您只要救回我娘,我做牛做马都报答您!”

    “先别说这个。小德子,把火罐拿来,要最小的那几个。”

    贺双卿一边吩咐,一边转头去药架子上找她的早已调配好的秘方。那小德子很机灵,他立刻拿出火罐,对老妇人的伤处拔了下去。

    “找到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贺双卿一口气拿出十几个瓶瓶罐罐,她吩咐另一个小伙计:“小乐子,把这几个用酒化开,喂她喝下去。这几个,等小德子拔完火罐,给她敷上。”

    医馆里的人有条不紊地忙了起来。此时堂前聚集了一些看客。因为适才这小伙子四处求医,已经惊动了不少人。他们想看看这个季先生都不敢接的病人,这个小丫头为何敢接。

    当毒血吸出去不少之后,小德子松开了布条,并为妇人敷了药。然而这时小乐子却喊了起来:“先生,她的牙关都咬死了,掰不开啊!”

    “掰不开?”贺双卿再次皱起了眉头,“已经惊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