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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央胥脸上闪过错愕,惊讶,最后演变成难以置信:“你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

    “一切都是从那份体检报告开始的,几个月前你昏倒在办公室,被助理送往医院抢救,最后确诊癌症。”

    “其实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你身边的助理早就被人买通了,他每天往你的咖啡里下药,为的就是那一天。”

    “你被送往京城最好的医院,你的主治医生是国内最权威的肿瘤医生,你当然不会有任何怀疑。”

    “如果不出意外,你会被我带到国外,一次性注射大量的毒素,加快死亡。”

    印柏嘴里说着这样骇人听闻的话,脸上的神色却平静得过分,甚至带着淡淡笑意,和某种央胥看不懂的,绝望的情绪。

    央胥突然意识到他说得有可能是真的,脑子一片空白,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成拳,话从喉咙里挤出来:“为什么……”

    “那个人是谁……”

    “因为……”印柏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许久,才笑道。“因为我喜欢楚先生,如果你死了,我就有机会了。”

    “你也知道,他那么爱你,如果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是不可能让我接近他的。”

    央胥双目逐渐充血,死死盯着面前的人,理智尚存:“你说谎……你跟他根本就不认识。”

    “京大鼎鼎有名的教授嘛,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是京大医学系毕业的,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他,现在我终于功成名就,足够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了,我怎么忍得住不动手。”

    印柏向来稳重,不曾笑得这样惹人讨厌,央胥额角暴起的青筋突突地跳,终于忍不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就是狠狠一拳。

    “你个王八蛋——”

    印柏身形在男性中不算矮,但比起央胥还是差了一截,身形清瘦,被揍得摔到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央胥想到楚怀安在电话里哭的样子,心头就恨极了,抓起印柏的衣领粗暴地将人提起来按在墙上:“那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印柏嘴角青了一块,淌了丝血,他随意伸手擦了擦,笑道:“良心发现。”

    央胥恨不得当场将人活活揍死,僵持了几秒后猛得放开了他:“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如果蓄意谋杀的罪名坐实了,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印柏好像一点都不怕,仍然笑盈盈地盯着他:“楚先生应该等你很久了。”

    “快去吧。”

    “那种毒有解药,你不会死……你们要幸福。”

    央胥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这么长时间被当成猴子似的耍,他心里有恨,可此时此刻更多的竟然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没有得癌症,他跟楚怀安还有未来。

    迫不及待地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楚怀安,央胥冷淡地收回目光,转身就走,他回病房取了手机让司机来接自己,连病服都来不及换。

    凌晨五点多了,怀安肯定还在休息,他要偷偷溜到他房间去,给他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