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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昭昭和清姬在惊羽阁里再次互相易容,考虑到夏昭昭短时间内都只能以清姬的身份出现,清姬选择了特别的药水,让面具在她脸上多保存一段时间。

    夏昭昭在清姬的床上躺下来,清姬没有使女,只有几个粗使丫头,没有人能近身伺候。

    夏昭昭戴着面具过夜,心里总觉得别扭,真怕一夜之后,这张面具直接长在了脸上,再也揭不下来。

    守夜的老妈妈在门外通传道:“清小娘,小公子来了。”

    夏昭昭从床上跳下来,清姬明明告诉她孟雍之不怎么过来惊羽阁的。

    夏昭昭披着外袍,想问个究竟,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假扮的是一个哑女,没有开口。

    孟雍之拿出几块碎银子,告诉她今天不用她守夜。老妈妈拿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夏昭昭这才狐疑地问:“五郎,你来做什么?”

    孟雍之熄了屋子里的烛火:“来睡觉。”

    夏昭昭:???

    算了算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夏昭昭心一横,在床上躺下来。

    孟雍之把外袍铺在地上,躺下来。

    “我该叫你小娘还是清姬?”孟雍之偏头看向夏昭昭。

    夏昭昭眼睛一闭,立刻装睡。

    “还是叫你清姬吧,你的那个无私医道什么时候用在我身上?”孟雍之锲而不舍,继续问。

    夏昭昭:烦死了,都说了我不治疯病!

    夏昭昭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孟雍之。

    “清姬,你再装睡,我就脱里衣了。”

    夏昭昭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别别别,我没睡。”

    孟雍之在月光下玩自己的白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夏昭昭一本正经地给他讲晚睡的诸多坏处,晚睡会损伤元气,睡得太晚的人寿命不会太长,总之就是让他赶紧闭上眼睛睡觉。

    “还有这种好事?”孟雍之笑出声,“正好我也不想活那么久。”

    夏昭昭语塞,很想问他需不需要自己在他的死穴来一针,直接送他去死。

    为了遏制住想在孟雍之死穴上扎两针的冲动,夏昭昭赶紧转移话题,给他讲起了自己幼时在乡间的经历。

    夏昭昭滔滔不绝地说起在荷花塘里剥莲蓬,田埂上被狗追,拿弹弓打鸟,在水塘旁找野鸭蛋的事情来,孟雍之果然听得聚精会神。

    孟雍之此刻褪去了往日的锋芒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眼眸灿如星辰,让人顿生怜爱之情。

    五郎不过十六岁,多少带点少年心性,还是挺好哄的,夏昭昭在心里暗自得意。

    她没想到这个定论会在几天以后被彻底推翻。

    平江候的病情每况愈下,渐渐地已经不怎么起身活动了。

    孟雍之看着保人记录父亲口述的遗书,果然是如白氏所愿,父亲动了要把爵位传给孟二郎的心思。

    这份遗书写好后,白氏更不会找医正给他诊治了。

    也许不用等到冬天,父亲就会薨逝,到时候大哥可能也会被迫丁忧,从边疆战场上撤回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