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子衿吓了一跳,飞快地把盆子掀翻过来,在盆底找看。水汩汩四流。

    赵婶眼直了,大声责怪子衿说:“你个笨丫头,水盆掀了,水不是洒了吗。”说完后只得站起来去重新烧水。

    等赵婶走后,许乐才满意,笑吟吟地把鼻子凑到子衿身上,捉狭地嚷:“好臭!跟从粪坑里出来的一样。”

    子衿敏感地把头低到胳膊弯下,嗅呀嗅。虽闻到老垢散发的青草气,也结结巴巴地否认,极力狡辩,不一会就有大颗的眼泪都在眼圈里漂转。

    对待这种自欺欺人和无力的反问,许乐做到了最好。他微笑不断,不急不怒而又慢有斯文地递上一句又一句的嘲讥。

    终于,这种极限的最后到了,子衿尖叫着,奋起兽爪一样的小手,向对方捞去。

    尖叫结束,许乐的脖子立刻爬了几条红蚯蚓。但他并不生气,而是想好了报复,随手抓了点水泥涂过子衿柔滑的脸蛋,在对方大声的哭泣中心满意足地走了。

    许可为和赵婶都听到了哭声,赶了出来看,只见子衿拼命地用小手擦脸上的泥巴,却是越擦越多,看着黑糊糊的手再次高哭一轮。

    许经纬问过原因,就带着哄子衿的心思找许乐算账。子衿仍只是哭。

    躲在墙角里的许乐看父亲搂着子衿哄,还许诺找到他要怎样的话,终于体会了一阵心酸地偏心,偷偷从墙角溜去了后门。

    阿爸能去河里洗澡,我自然也可以,不能像那个笨小孩一样不顾羞,坐在门外洗澡!他一边想,一边用两条短腿行个不停。随后,他在道路边碰到一辆出镇的马车,用“阿爷”的甜言和找阿妈的谎话借乘而去。

    而许经纬找不到许乐,只以为他出去避祸了,直到吃过午饭,看到“屁牛”,“小蚂蚁”这些平日里的伙伴来找家里找他玩,这才有点紧张。

    平日里这小子野的时候多了,赵婶倒并不在意。她笑着说:“哪丢得了?还不是出去溜达去了?可能想洗澡了,没能先洗就去丢骰子?!”